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傅相思飞快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瓷瓶,打开瓶盖就要吞咽里面的药丸!
慕容潇眼疾手快,飞快打翻了她手里的药瓶。
而瓶里骨碌滚出来的药丸,赫然和皇上与张美人常年吃的药丸一模一样!就连气味都如出一辙。
大臣们有些已冷汗连连。
而刚才傅相思天花乱坠的捕鼠经历让他们确信这就是只神鼠,而神鼠又是吃了谢家的丹药而亡……
那这不就是说谢家的丹药有毒吗?
而刚才傅相思还言之凿凿,谢家的灵丹药方就源于张国师……
众大臣面面相觑不寒而栗。
大殿上屏息至静。
傅相思看众人的神色,知道自己这一心理仗是打对了,一颗心稍微放了下来。
唯独张国师还要挣扎个鱼死网破,也顾不上什么“为老不尊”的罪名会安在自己身上,把怀里的拂尘就朝傅相思砸了过去,还破口大骂。
“胡说八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娃居然敢如此信口雌黄!你说谢家的丹药有毒,那怎么买药的人还是络绎不绝?也没有传出谢家的丹药吃死过什么人的丑闻!”
拂尘堪堪被傅相思避开,只是擦过了额角,微微泛了红。
顾晚歌的父亲,也就是当朝丞相,也极为崇尚这些雌黄之术。私下里丞相还和张国师私交甚好。
所以这会顾晚歌又站出来,似漫不经心地开口。
“谢家这些年在京城算是一家独大,口碑信誉在京城没有哪家药店能出其右。”
这都是公认的事实。有些人颇为肯定地点了点头。
“现在秦王妃却突然把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谢家身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恶意竞争,秦王妃想借国师之事挤兑谢家,好让自己的丹药卖的顺利一些呢。”
事情缠缠绕绕,滚雪球般越理越乱。
有些宗亲大臣还不知道这“恶意竞争”的始末,就听见一位大家闺秀小声科普道:“之前秦王妃也想过要卖那种壮阳药,可是没想到谢家丹药有名,秦王妃的药滞销了。”
一时之间大殿上又议论纷纷。
傅相思也没想到最近的事情就像一个个圈套一样,就等着自己往下跳呢。
早知道就不去卖什么壮阳药了,卖些补血丸不香吗?
突然自己的手上传来一阵温度。
傅相思低头一看,只见慕容潇的手覆了过来,仿佛是在让她安心。
“可是当初张美人不就是一直在吃谢家的丹药吗?最后什么下场大家都有所耳闻吧?难道这还不算丑闻?”
“就算是药三分毒,可这所谓的仙丹灵丹怎么反倒是索人命的利器了!”
慕容潇终于开口,立场明确地倒向了傅相思这一边。
他说话的分量可比傅相思的红唇白齿有力多了,就连皇上都多瞧了慕容潇几眼。
形式都已经如此了,宜妃难道还看不出这两人想干什么?
也不知道是谁想的法子,居然想去撼动张国师这棵大树。但到底母有护犊之心,她便也有意要把话题往张美人身上引。
“相思一开始便说这福鼠是皇上故人化身,浑身雪白,能善人语。臣妾转念一想,之前张美人不也是这可人模样?只是追求美貌永驻,后来大量食用谢家丹药暴毙身亡……”
“而这费了老大劲才从山东皇陵抓回来的福鼠,日进清泉与灵丹,最后竟也突然一命呜呼。臣妾也不敢多想,但绝不相信这两件事情都是偶然。”
这两者联想到一处,让皇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再仔细回想张美人死前的惨状,那溃烂的肌肤、那消瘦的身形……皇上更是不寒而栗。
傅相思知道时机已然成熟,顺势说道:“其实臣女略懂医术,后来臣女去查了一下张美人的死因,发现是因为铅汞中毒。”
意识到这个时空的人可能不懂这些化学元素,傅相思改了一套说辞,深入浅出讲着自己的观点。
“所谓铅汞,是会让我们服用后对身体会造成伤害。不但不能延年益寿,反而使身体衰疲。至于为什么有些人体内毒素会发作,有些人不会发作?这是因为所用剂量不同。”
“而父皇说自己已经服用了二十年张国师的仙丹,服用完后又感觉是舒畅居多还是疲惫居多?最近是不是还愈发嗜睡?经常感觉力不从心?”
这些症状确实是皇上近期所患,闻言已经对傅相思所说的话有了三分相信。
张国师慌了,福字脸上已经渗落细细的密汗,大喊冤屈,堪比窦娥。
他紧忙跪倒在地上:“皇上,臣冤枉啊。皇上一心为国为社稷,臣也是想给皇上分忧才苦心钻研炼丹之术,望皇上能安享晚年。老臣一片赤诚之心,实是苍天厚土所共鉴啊。皇上……”
见皇上不置可否,张国师继续:“但臣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