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卒掂了掂银子,侧身让开:“只许在外围看看,不许往深处走。”
进了矿场,洪承畴假意查看设备,眼角却留意着四周。矿洞深处隐约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不像是风吹过的回音,倒像是打铁的声音。他不动声色,转身对老卒道:“确实没什么值钱的,我们走了。”
离开黑石窑后,洪承畴立刻对随从道:“这里面肯定在偷偷冶炼兵器。你带人在此处盯守,我回府调兵,今晚就端了这地方。”
傍晚时分,跟踪李侍郎的亲信回报:“李侍郎从碧云寺出来后,并未去铁矿,反而回了京城,径直去了户部侍郎张维世的府邸。”
“张维世?”杨嗣昌心头一震,张维世是主张求和的核心人物,难道他就是幕后主使?“继续盯着张府,看李侍郎何时出来,是否有其他人与张维世接触。”
夜幕降临时,洪承畴带着三百精兵包围了黑石窑。老卒见势不妙,刚要吹哨子,就被一箭射穿了喉咙。
“冲进去!”洪承畴一声令下,士兵们破门而入。矿洞深处的人听到动静,纷纷拿起兵器反抗。双方激战半个时辰,最终明军剿灭了三十余名工匠,缴获了数十把刚铸好的长刀,刀身上赫然刻着那个梅花印记。
“大人,找到一本账册!”一名士兵递上账册。洪承畴翻开一看,上面记录着“九月初九,白云观后山交货”,落款处是张维世的私章。
“白云观?”洪承畴立刻让人将消息送往杨府,自己则带着账册直奔皇宫。
此时杨嗣昌正在府中焦急等待,接到消息后,立刻赶往张维世府邸。刚到巷口,就见李侍郎从张府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卷轴,神色匆匆地往白云观方向走。
“跟上他!”杨嗣昌对亲信道,自己则带人守在张府外,“等里面的人睡熟了,悄悄进去搜查,尤其是书房和密室,务必找到与梅花印记有关的证据。”
三更时分,洪承畴在乾清宫见到了朱由检。将账册呈上后,他道:“陛下,张维世果然是主谋,约定重阳节在白云观后山交货。”
朱由检看着账册上的私章,怒不可遏:“朕待他不薄,他竟敢勾结外敌,私铸兵器!杨爱卿那边可有动静?”
话音刚落,太监来报:“陛下,杨大人派人来报,说在张维世府中搜出大量与敌军往来的密信,还有几十张空白盐引,上面都盖着梅花印记。”
朱由检深吸一口气:“好,人赃并获。传旨,让孙传庭的精锐即刻包围白云观和张府,待天亮后一并收网,不许放走一个人。”
洪承畴道:“陛下,李侍郎此刻正在白云观,若等天亮,恐怕他会察觉异常。不如现在就动手,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朱由检点头:“就依你。让杨爱卿和孙传庭汇合,由杨爱卿统一指挥,务必将所有涉案人员一网打尽。”
天快亮时,白云观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李侍郎正在观中与观主交接卷轴,听到动静,刚要起身,就被破门而入的士兵按住。
“你们是谁?敢闯白云观!”观主色厉内荏地喊道。
孙传庭走上前,亮出令牌:“奉旨查案,拿下!”
士兵们在观中搜查,在后山的地窖里发现了数百把兵器,还有几个正在打包的箱子,里面竟是崭新的盐引。
与此同时,张府也被团团围住。张维世刚穿好朝服,就见杨嗣昌带着人进来:“张大人,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