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江说不出话来。
不喜欢更不敢说。
齐力冷笑,“我只要一个叶知瑾,你把人给我绑来,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你想在北陵干什么,都与我无关了。”
罗江看着齐力,“你的改变是叶知瑾做的?她做了什么?”
“给了我解药,我不是跟你说了?”
“不可能,根本就没有解药。”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活,是吗?”齐力说着话,突然将罗江一脚踹了出去。
“老子对你忠心耿耿,这么多年对你言听计从,罗江,你就真的把老子当......
南疆的雨季来得猝不及防。乌云如墨,压着山脊低低地滚过,雷声在山谷间来回撞击,仿佛天地也在为那片被遗忘的土地悲鸣。泥泞的小道上,百人队伍艰难前行,药箱沉得几乎要陷进泥里,可没人放下肩上的担子。
林婉儿走在最前头,披着一件褪色的青布斗篷,发丝早已湿透,贴在额角。她不时停下,俯身查看路边倒伏的枯草,指尖轻捻叶片,辨认是否有毒瘴侵染的痕迹。“这片林子不对劲。”她低声对身旁的医者说,“叶子泛紫,根部腐烂却不生蛆虫??这是‘阴蛊疫’的征兆,苗疆三十年未现此症。”
老医师脸色骤变:“若真是阴蛊……怕是有人为传播。”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阵凄厉哭喊。一行人加快脚步,翻过一道陡坡,只见一座寨子静得诡异。鸡犬无声,炊烟断绝,唯有几具草席裹着的尸体横陈村口,苍蝇嗡鸣如雷。
柳念归立即下令封锁村落,民兵持刀警戒四周。归言默默取出随身携带的竹简和炭笔,开始记录:**死者七人,皆唇面发黑,指节肿胀溃烂;水源可疑,井口有腥臭味;村民曾见外乡人赠药后离去。**
“不是天灾。”他写完最后一句,抬眼望向苏沉音,“是人为投毒。”
苏沉音站在井边,手中握着一截从井底捞起的布条。那上面绣着半朵莲花,残缺却熟悉??正是当年影鸦内部密使传递讯号用的标记。
她瞳孔微缩,声音冷了下来:“影鸦没死干净。”
林婉儿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扶住树干才勉强站稳。苏沉音急忙上前搀扶,触手却觉她体温异常。“你发烧了?”
“没事。”林婉儿勉强一笑,“只是累了些……孩子动得厉害,许是不喜欢这地方。”
苏沉音心头一紧。她知道这胎本就虚弱,如今奔波千里,又逢疫疠之地,随时可能早产甚至难保性命。她想劝她留下休养,可刚开口,林婉儿便摇头:“我不能走。母亲教我的医术,不是为了自保,是为了救人。若连我都退了,谁还信女子也能冲锋陷阵?”
一句话堵住了所有劝阻。
当夜,他们在村外搭起临时营地。篝火燃起,驱散湿气与寒意。归言将疫情记录誊抄成册,分发给随行学生研读,并亲自示范如何以石灰封井、艾草熏屋、银针试毒。年轻的学子们围坐一圈,眼神明亮,像极了三年前西山初开学堂的模样。
柳念归则召集民兵部署巡逻路线,严查外来人员。他特意叮嘱:“若有穿灰袍戴斗笠者接近,不得放行,立刻擒拿。”
一名士兵迟疑:“大人,若对方自称官差呢?”
“那就更该抓。”柳念归冷笑,“真正的朝廷命官,不会在疫区神出鬼没,更不会避开大路走密林。”
苏沉音独坐帐中,反复比对着那块莲花布条与旧年影鸦密档。终于,她在一本焚毁过半的册子里找到线索:**“癸未年,影鸦分支‘莲烬堂’奉命潜入南疆,习蛊术以备非常之用。”**
&n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