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瑾骤然眯起眼睛。
“实话实说?什么实话?说了什么?”
承恩,“说了现在的情况是个死结,他不死,什么也解决不了。”
“你!谁让你说的?”
“我不说就把他当成傻子一样蒙在鼓里吗?若是你你愿意吗?”
叶知瑾皱眉。
“不能那么直接地说,他要是接受不了怎么办?而且,我已经放弃了的,我不想……”
“我也不想!”承恩笑着看着叶知瑾,但笑容却是有些冷,“我也不想留在这里,我想走。”
听到这话,叶知瑾抬头。
承恩叹气,“......
夜雨如织,西山别宫的檐角垂下银线般的水帘。苏沉音立于廊下,手中那本《新律草案》已被风吹得微微卷边,她却久久未翻一页。远处书院灯火未熄,隐约传来林婉儿清亮的声音:“法律不是天降神谕,而是万人共议之约!”
孩子们齐声应和,声浪穿透雨幕,像一把钝刀缓缓割开沉沉黑夜。
林骁悄然走近,肩头微湿,手中捧着一封密信。“东宫来报,”他低声道,“苏砚收到您的信后,整夜未眠。今晨亲自执帚清扫太极殿前阶,说要‘扫尽旧尘,以迎新光’。”
苏沉音轻笑一声,目光仍落在远处灯火上。“他终究明白了。龙椅不脏,脏的是坐在上面的人不肯下来。”
话音未落,守松疾步而来,神色凝重。“先生,慈云庵方向有异动??昨夜暴雨引发山崩,原本封死的地底密道竟被冲开一角。我们在塌石下发现了一具尸首,身着影鸦黑袍,怀中紧攥一卷竹简。”
他将竹简递上。苏沉音接过,指尖触到那冰冷的刻痕时,心头骤然一紧。
竹简无名,只录九行字:
>壬子壹,焚于火;
>壬子贰,溺于江;
>壬子叁,行于暗;
>壬子肆,囚于心;
>壬子伍,葬于名;
>壬子陆,碎于忠;
>壬子柒,误作真;
>壬子捌,死于情;
>壬子玖,藏于君。
“这是……影鸦九子的真实命运?”林骁声音发颤,“第七子是柳念归,第八子是周景安,第九子至今不知是谁??可这‘藏于君’三字……”
苏沉音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不是‘藏于君’,是‘藏于君侧’。第九子不在皇宫深处,而在帝王身边最不起眼之处。”
她抬眼望向京城方向,“萧承安身边那个从不说话的小内侍,总在御前奉茶的那个??三年前才入宫,来历不明,却从未有人质疑他的存在。因为他太安静了,安静得像一道影子。”
林骁倒吸一口冷气:“您是说,第九子一直活在皇帝眼皮底下?而陛下……竟毫不知情?”
“不。”苏沉音摇头,“或许他知道,只是选择装作不知。有些人宁愿与真相共处深渊,也不愿独自站在谎言之巅。”
翌日清晨,雨歇云散。苏沉音召柳念归至书房。少年已非昔日流浪儿模样,眉宇间自有风骨,眼中却依旧澄澈如初。
“你知道自己不是第七子。”她说。
柳念归点头:“周景渊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