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许少瑜就没有再出现过，直接就去了军营。
人没回来，但消息却源源不断地传回来，都是好消息，让叶知瑾放心。
再说张玉江那边，离开之后本想离开侯府，去找侯爷商量这件事儿。
不管叶知瑾是随口说的，还是真的发现了什么，都是很严重的问题，他必须亲自告诉侯爷去。
可是他前脚进门，后脚窦嬷嬷就来了。
进来就不由分说地拉住他。
“你刚才什么意思？你在小姐面前那么不给我面子？我说一句你顶一句？”
“什么？”张玉江......
她踏入御书房时，风雪未止，玄色战袍上还沾着北疆的寒霜。承泽站在窗前，背对她，似乎早已察觉她的归来，却未曾转身。
“你回来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她微微颔首，却未应声，只走到他身后，静静站着。
良久，承泽终于转身，目光落在她脸上，那双曾令他心动、也令他恐惧的眼睛，此刻平静如水，却藏着更深的寒意。
“北疆……一切顺利？”他问。
她点头：“敌军主帅已死，北狄退兵。三月内，他们无力再战。”
承泽松了口气，却又莫名感到一丝不安：“你……为何不早些来信？”
她望着他，目光深沉：“臣若早来信，陛下便会安心。可臣知道，陛下真正担忧的，不是北疆，而是京城。”
承泽怔住，随即苦笑：“你总是……什么都明白。”
她未接话，只静静看着他，仿佛在衡量什么。
“墨无尘……”她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他不会善罢甘休。”
承泽神色微变：“你怀疑他会在京城动手？”
她点头：“他若不动手，便不是墨无尘了。”
承泽沉默片刻，终是缓缓开口：“那你要如何应对？”
她未答，只缓缓走近他，伸手轻抚他眉间那道浅浅的皱痕，动作轻柔得近乎怜惜。
“陛下。”她低声道，“臣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他入局。”
承泽望着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你……从未真正信任过朕，对吗？”
她收回手，目光依旧平静：“臣信陛下。”
“可你从未告诉朕真相。”承泽声音低沉，“你总是一个人做决定，一个人布局，一个人承担所有。朕……什么都帮不上你。”
她看着他，眼中第一次浮现出一丝柔和：“陛下，臣只是不愿你涉险。”
“可你是朕的太傅。”承泽声音微颤，“朕的太傅，不该独自面对这一切。”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却带着几分凄凉：“臣不是太傅，也不是权臣。臣只是……承泽的太傅。”
承泽怔住，良久未语。
她缓缓转身，走向御书房外，风雪扑面而来，却未曾让她有半分退缩。
“陛下。”她低声呢喃，“这一局，臣已布好。只等他落子。”
风雪未止，夜色未央。
而她，依旧在棋局之中。
她，也依旧，是她自己的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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