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不过七八岁,拿着弹弓坐在台阶上,抬头望着他,眼神里带着天真的好奇和一丝小心翼翼的关心。
“是不是你也饿了?”孩子又问。
他听了忍不住苦笑,却没说话,只是摸了摸孩子的头。
他不是饿,至少此刻不是。他是被一种更深层的空虚掏空了心的骨头,那种空不是饥饿能填补的,而是一种日子久了以后,某样东西悄然离去所带来的崩塌。
屋里传来水壶咕嘟咕嘟的响声,他这才想起,自己刚刚确实是去烧水的。他踉跄着起身,步伐略显迟缓,把水壶从火上拿下,放在炉边。蒸汽腾起,他伸手探了探热度,感觉那温度仿佛穿透皮肤灼进了骨头里,才勉强唤回了几分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