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珍宝阁了。”宋管家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一众人下了马车,抬眼望去,珍宝阁进进出出不少人,个个衣着华丽。
宋今瑶上次来京城的珍宝阁还是二十几年前,待字闺中时候。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珍宝阁除了名字没变,其余的她竟是半点找不到熟悉的影子。
京城的珍宝阁比之太和县那家大了五倍不止,这里面衣裳首饰基本能一站添置齐全。
算算时间,未时正约了宫中来的御医给小儿子琛儿看诊,所以她们需要早回。
在珍宝阁选齐全要买的衣裳首饰,再去望仙楼吃过午膳回去,刚好来得及。
宋今瑶给每个孩子都选了两套成衣,一套头面。
又选了几匹布料,其实京中绝大多数的勋贵人家还是习惯量体裁衣,但两日后便是赏花宴,现在做已然来不及,不过好在珍宝阁的成衣,在京城也排得上档次。
用料高档不说,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
挑选首饰期间,宋今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刚想喊人,那人便隐在了人后。
她眸子闪了闪,眼底划过一道晦涩,便收回了视线。
陆渊是男子,用不上花里胡哨的首饰头面,宋今瑶便挑了块玉佩,打算回去让白霜打上穗子,再给那孩子佩戴上。
孩子们的都选好了,她开始挑选自己的。
一眼望去,她打眼便相中了一套湖水蓝盘金彩绣对衿褂。
和一套绛紫色缂丝万寿纹袄子,以及一件蟹壳青杭缎褙子,那料子在阳光下隐隐泛出流水般的暗光。
宋今瑶见了很是满意,这身穿去赴宴,既不抢风头,又不落面子。
于是让掌柜包起来。
正要结账时候。
突然从身侧传来一道不阴不阳的讥笑声。
“呦,这个年龄,还穿这般艳丽的花色,这是打扮起来给谁看呢?”
“听说还是个守寡的,想必是不安寂寞,外面有......”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宋今瑶已经扭身抬手扼住了对方的喉咙。
她眉眼阴冷,一字一顿问着出言不逊的妇人:“你我认识吗?”
湖水蓝很艳吗?
还是绛紫和青色花俏?
她记得国公府几个比她年长的舅母,穿的都要比这鲜亮。
这人明显就是找茬!
嘴欠的妇人被宋今瑶掐住脖子,一时间脸色涨得通红,眼神慌乱又恐惧:“不,不认识。”
她也没想到,自己图个嘴快,宋今瑶就敢在大庭广众下出手。
“不认识?那为何知道我是守寡之人,又是为何对我出言不逊?”
说着,宋今瑶渐渐收紧掌下力道,她最近练鞭子,手上抓力又渐长了。
“你,你......宋今瑶你放开!”
闻言,宋今瑶忽地一声冷笑,眼底也闪过一抹了然:“怎么?不是说不认识吗?第一次见我就能叫出全名,你背后的人还不出来吗?”
说着,她半眯着眼睛朝一侧看去,那里站着几个衣着光鲜的妇人,其中有一个是背对着她的。
正是之前她看到的那抹熟悉的身影。
杜嬷嬷和陆文茵,陆文惠几人也顺着宋今瑶视线看去。
蓦地,陆文惠蹙眉狐疑道:“母亲,那人背影好生熟悉。”
宋今瑶挑眉冷哼一声。
当然熟悉,前两日刚见过的。
“你跟那人说,这次她那些小伎俩,我就当不知,但没下次了!”
说罢,宋今瑶把手掌掐着的妇人往地上一推,大步出了珍宝阁。
杜嬷嬷匆匆给掌柜付了银子,交代好把东西送去宋府,紧忙追了出来。
陆文茵两姐妹紧跟其后。
“夫人?您知道刚刚那人是受人指使撺掇的?幕后人,您也知道?”
宋今瑶站在珍宝阁门前,顿下脚步,深吸了口气,冷着声音道:“是二舅母。”
“啊?怎么会是她?”
杜嬷嬷一脸的难以置信。
燕家人都极为疼爱夫人,那二舅母崔氏是怎么想的?
怎么会撺掇外人在大庭广众下落夫人面子?
宋今瑶沉默着,其实她也理解不了,那二舅母对她到底哪来的敌意?
之前去燕国公府时候,她就感觉到对方眼神不善,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人会这般拎不清。
难道在外面落了她的脸面,于燕国公府就好看吗?
罢了。
看在二舅舅面子上,她暂且忍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