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秋菱的后背重重撞在车壁上,闷哼了一声,却仍死死抱着她的胳膊。
“葭儿!
葭儿!”
安嘉郡主被丫鬟扶着爬出来,髻散乱,裙摆上沾着马血,看到沈澄葭额角的血痕时,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快,快扶小姐起来!”
沈澄葭靠在秋菱身上,勉强睁开眼。
视线模糊中,只见张锋正和一个黑衣人缠斗,那人的弯刀已划破张锋的胳膊,鲜血顺着刀锋滴落,可张锋却死死攥着对方的手腕,不肯让刀再靠近半分。
“小姐,走!”
张锋嘶吼着,另一只手挥刀砍向黑衣人的腰侧,“我们断后,您带夫人下山!”
“不行!
要走一起走!”
安嘉郡主抓着沈澄葭的手,指甲几乎嵌进女儿的肉里。
可她话音刚落,一个黑衣人已绕过护卫,举刀朝着安嘉郡主劈来。
此人正是影煞的副领,他的刀上还沾着刚才那个护卫的血,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夫人小心!”
安嘉郡主的侍女春杏突然扑身而上,用身体挡在前面。
弯刀瞬间刺穿了她的胸膛,春杏咳着血,却还伸手去抓黑衣人的刀,眼神里满是决绝:“小姐……夫人……快跑……”
趁着黑衣人抽刀的间隙,张锋拉着沈澄葭,王毅带着安嘉郡主往树林里撤退,李锐与王勇负责断后。
可影煞的人追得极紧,脚步声如重锤般砸在山道上。
沈澄葭回头时,正看见春杏倒在地上,黑衣人用刀挑起她的尸体,扔进了旁边一个黑漆漆的土坑。
坑里插满了削尖的木刺,春杏的尸体落进去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
“只剩我们三人了。”
张锋喘着粗气,扶着一棵松树停下。
他的胳膊还在流血,染红了大半截衣袖,王勇重伤不知所踪,“小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影煞的人太多,我们护不住您和夫人一起走。”
沈澄葭看着母亲苍白的脸,又看了看身边紧跟着的秋菱,突然攥紧了袖箭:“秋菱,你往护国寺跑,找严大人的人;张大哥,你们护送母亲下山,我留下断后。”
“小姐!”
秋菱和张锋同时惊呼。
安嘉郡主更是死死拽着她:“我不走!
要留一起留!
你一个人怎么斗得过他们?”
“母亲,”
沈澄葭的声音微微颤,却异常坚定,“他们的目标是我,我留下,他们才不会追您。
您要是出事,我和父兄还有什么意义?”
她抬手抹去母亲脸上的泪痕,又看向张锋,眼神里满是托付,“张大哥,母亲就交给你了。
记住,按我们之前约好的记号,沿途留字标记,方便援兵找我。”
张锋看着她额角的血痕,又看了看步步紧逼的黑影,突然单膝跪地:“小姐放心!
属下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把夫人安全送到山下!”
他起身时,对一旁的王毅使了个眼色。
王毅心领神会,趁安嘉郡主不备,一掌击在她后颈上。
安嘉郡主软倒的瞬间,唇间还在喃喃喊着“葭儿”
。
“走!”
张锋背起安嘉郡主,朝着山下疾奔而去。
沈澄葭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山道拐角,转身时,正对上那个影煞副领的刀锋。
黑布被风吹开一角,露出他嘴角冰冷的笑意。
“沈小姐,倒是有胆量。”
副领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丞相说了,留你不得。”
沈澄葭握袖箭的手不再颤抖。
她看向身边仅剩的李锐。
“李大哥,怕吗?”
她问。
李锐咧嘴一笑,露出沾着血的牙齿:“小姐都不怕,属下怕什么?”
他举刀冲向黑衣人,“小姐,您找机会跑!
属下帮您拖住他们!”
沈澄葭眼睁睁看着李锐的刀被黑衣人挑飞,看着他身躯被利刃刺穿,却仍奋力伸手去抓副领的腿。
她猛然扣动袖箭,短箭精准射向副领的咽喉。
副领侧身闪避,短箭擦着他的耳朵飞过,深深钉入背后的树干。
“有点意思。”
副领舔了舔嘴唇,挥手示意。
其余黑衣人缓缓围拢上来,形成合围之势。
沈澄葭一步步后退,直至后背抵上一棵老槐树粗糙的树干。
就在副领举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