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完全袖手旁观。
“果然……沈山又蠢又毒,和沈老夫人真是一脉相传。”
她轻声低语,“倒是这个孙家,跑得够快,也够决绝。”
她目光微凝,看向苏文渊:“孙承宗今日反水,虽是为自保,却也等于彻底得罪了白党。
他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要想活命,只能紧紧依附陛下,依附我们。”
“小姐的意思是?”
“对他,适当‘关照’一下。”
沈澄葭指尖轻轻划过兰草细长的叶片,“让他在工部都水清吏司的位置上,能听到些该听的,看到些该看的。
必要时,给他递些无关痛痒的消息,让他觉得有价值。
这个人,胆小惜命,如今走投无路,或可化为一枚有用的棋子。”
“是,小姐,文渊明白。”
苏文渊躬身领命,悄然退下。
沈澄葭淡淡唤了一声:“秋菱。”
一直静立在旁的秋菱立刻上前一步,眼神锐利:“小姐,西院那边,张婆子这颗棋子……没用了。”
“嗯。”
沈澄葭语气淡漠,如同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杂物,“她之前吃里扒外,泄露东院消息的旧账,也该清算了。
给她几两碎银,打出去,对外就说是年老遣返。”
她抬眸,看向秋菱,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决断:“放出去后,让人盯着。
若她识相,拿着银子滚回老家安分度日,便算她命大,任其自生自灭。”
“若她……”
沈澄葭话音微顿,指尖在兰草叶上轻轻一划,那叶片竟无声地断落,“若她还敢借着昔日从东院听来的只言片语,想去攀附西院残部,或是向白党摇尾乞怜……”
她没再说下去,但秋菱已然领会,眼中寒光一闪,低声道:“奴婢明白。
那便是她自寻死路,怪不得旁人。
届时,绝不会让她再开口泄露半个字。
小姐,还有那个刘管事……”
沈澄葭略一沉吟,指尖在兰草叶上微微停顿:“至于那个刘管事……他能在西院潜伏多年,传递寿安堂密谋的消息而不露破绽,是个沉得住气的。
再看看吧,看看沈山下狱后,他是另寻出路,还是……能为我们做更多事。”
“奴婢明白,会让人留意着。”
“去办吧。”
沈澄葭挥了挥手。
秋菱领命,无声退下,身影迅融入夜色之中。
沈澄葭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西院的方向一片黯淡。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真正的风暴,还在遥远的北疆,在这暗流汹涌的京城深处,缓缓积蓄着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