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这般装晕呕血,委屈你了。”
“不委屈。”
沈澄葭摇摇头,“让她们闹这一场,正好坐实我病重的名声,也让白党看看,西院与东院本就不和,想借西院拿捏咱们,没那么容易。”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通报,李太医应召折返。
为沈澄葭“诊脉”
时,她指尖搭在沈澄葭腕上,声音压得极低:“沈小姐,您这病症,看似是气血不足,实则是郁结在心。
心中藏着‘劫’数般的难事,气机不畅,才会累及身体。
老夫为您开的方子,需用远志宁心、当归补身,更关键的是,祛风邪需用猛药,然唯有‘西北’苦寒之地方可得对症之材,需得寻可靠之人取来,方能除根。”
沈澄葭指尖悄悄攥紧了锦被,每一个字都在心头反复琢磨。
“郁结”
暗合“欲劫”
,显然指白党运送的军粮暗藏危机;“西北苦寒之地的对症之材”
与“可靠之人”
,更是耐人寻味。
她没有多问,只轻轻点头:“有劳太医费心。”
李太医开完药方,交给春桃去抓药,又叮嘱了几句“好生静养”
,便起身告辞。
待李太医离开,沈澄葭立刻让春桃取来药方。
展开一看,末尾用小字写着“祛风邪之药,需凭信取之”
。
她指尖划过字迹,思绪飞运转:西北苦寒之地……父兄被困北疆自身难保,定然不是指他们。
那朝中驻守西北、与沈家有旧且与白党不和的,唯有肃亲王萧景渊!
当年父亲镇守北疆时,两人曾联手抵御北戎,私交甚笃。
“看来,得让苏文渊尽快设法联系肃亲王的人,递上信物。”
沈澄葭低声道。
窗外的天色忽然暗了下来,风卷着落叶拍打在窗棂上,出沙沙的声响。
入秋的雨总来得突然,看这光景,怕是很快就要下起来了。
沈澄葭望着窗外阴沉的天,心中清楚,一场更大的风暴,已在酝酿之中。
而西院今日的难,不过是这场风暴前夕,最不起眼的一道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