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她方才冷落自己。
这时一个小丫鬟突然上前,手里捧着一个锦盒:“小姐,这是老夫人让奴婢送来的,说是自家铺子送来新款料子,让您做件新衣裳。
老夫人还说,让您明日去她院里一趟,她有话要跟您说。”
沈澄葭接过锦盒,指尖触到盒子的冰凉,心中已然明了。
老夫人这是借着“送料子”
的由头,要找她谈事,十有八九是柳氏在老夫人面前说了什么,想借着老夫人的名义给她施压。
她不动声色地将锦盒递给春桃,对着那丫鬟道:“替我谢过老夫人,明日我一早就去给她请安。”
沈澄葭看着丫鬟离去的背影,眼底的寒意渐重。
她对安嘉郡主低声道:“母亲,柳氏和晴月今日这般殷勤,定没安好心。
老夫人明日找我,怕是要提‘赐婚’或是‘掌家’的事,我们得提前做个准备。”
安嘉郡主也皱起眉头,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我知道。
你放心,有母亲在,不会让她们欺负你。
你先去休息吧”
沈澄葭告辞了母亲,回到房中,春桃已将堪舆图在桌上铺开。
她指尖划过华北各州府,最终重重落在黄河沿岸与边境沈家军驻地之间,心中的紧迫感愈强烈。
时间不多了,不仅要应对朝堂上的白党,还要防备府里大房的算计,每一步都得走得稳之又稳。
秋菱此时悄无声息地进来,一身墨色劲装,干练利落。
“小姐,”
她压低声音,“我刚去后厨打听,柳氏让厨房炖燕窝羹时,特意让丫鬟跟厨娘说‘多放些滋补的药材,最好让沈小姐喝了身子沉,明日起不来床’——她是想耽误你明日去老夫人院里!”
沈澄葭指尖一顿,眸色瞬间冷了下来。
好一个柳氏,竟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
她对着秋菱吩咐:“你去告诉厨娘,就说我夜里咳嗽,让她把燕窝羹换成清粥,再备些润肺的梨汤。
另外,盯紧西院的动静,看看柳氏今夜会不会派人去老夫人院里递消息。”
“是!”
秋菱领命,转身如风般离去。
春桃端来一盏热茶,声音带着几分担忧:“小姐,大房的人也太过分了,竟想害你!”
沈澄葭接过热茶,指尖传来的暖意让她稍稍冷静。
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轻声道:“在这将军府里,利益当头,哪有什么‘一家人’?柳氏想让晴月顶替我,老夫人偏心大房,她们迟早会联手给我们找麻烦。
我们能做的,就是提前察觉,不让她们的算计得逞。”
她回忆着前世的经历,低头看向桌上的信纸,笔尖落下,字迹秀气却有力。
信是写给远在北疆的沈家父子的。
不仅提到了北疆苦寒,让父亲与哥哥务必早做筹谋,还特点强调了若遇朝中‘犒军’之举,无论来自何方,所赠物资皆需兄长亲自遣心腹之人,反复查验,方可入库。
再隐晦地提了一句“府内有人觊觎主宅权位,需留意家中消息,勿信旁人挑拨”
。
写完信,她用火漆封缄,交给秋菱:“立刻交给陈镖头,务必亲手送到兄长手中,绝不能经过旁人之手。”
又叫来了外院管家忠叔,让他安排安嘉郡主商铺的吴掌柜,“动用所有能动用的资金,趁秋收粮价低,暗中大量收购华北尤其是黄河沿岸的余粮!
记住,要低调,分散收购,走我们自己的商队小路运输。”
忠叔敏锐地察觉到异常:“小姐,往年此时只收京郊粮,今年为何……”
“我担心明年黄河有汛情。”
沈澄葭语气凝重,“天灾之后必有粮荒,北戎也会趁机南下。
我们必须提前备足粮草,既为赈灾,更为前线将士守住命脉!”
忠叔神色一凛,立刻明白此事关乎沈家军存亡:“是!
小姐放心!
定不辱命!”
沈澄葭接着部署:“收购来的粮食分两处。
一部分运到京郊庄子,伪装自产,挖窖存储;另一部分,绕过白家控制的驿站关卡,分批秘密运往边境,直接交给赵副将!
所有运输必须用我们绝对信任的人,沿途设暗号,每批粮登记造册,绝不能出错!”
忠叔一一记下,确认无误后,转身如风般离去执行。
做完这一切,沈澄葭才靠在椅背上,轻轻揉了揉眉心。
宫宴的风波刚过,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