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纵欲,早上醒来都九点多了,余然腰酸得不行,那腰都快不是自己的了,自己揉了半天后腰才勉强直起。
她才换好衣服,温九龄就从浴室出来,臭男人满脸笑容,精神抖擞,跟吃了禁药似的,脸上那笑容刺眼得很,余然想一拳揍过去,让他尝一尝社会主义铁拳的滋味。
温九龄过来抱她,亲她,亲着亲着,又把她拉过去酱酱酿酿了一番,等她终于能出门,已经快十一点了。
臭男人,罚他这个星期都不许抱她!
温家和时家只隔了一个山头,步行也就几分钟,余然就当是锻炼了,没开车,一路哼哼唧唧过去,还没爬到时家山头,她腰就更酸腿也更疼了,她怎么忘了,她现在的情况相当于是伤残人士啊!
好在离得不远了,她撑了一会终于撑到了,在门口给陈小离打电话:“小离,我在你家门口。”
话音刚落,屋里就响起了脚步声,陈小离开了门,立即扑向她:“余姐!”
声音带了哭意,这是又被欺负了?
余然脸色一变:“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时伯母又磋磨你了?”
陈小离摇头:“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先别哭啊。”
陈小离一脸难过:“她……患了癌症,胃癌。”
胃癌?
余然小声问:“什么时候发现的?医生怎么说?是保守治疗还是手术?”
陈小离抽了下才摇头:“医生说……让她好吃好喝,别的什么也不要做了,因为很快她就吃不了喝不了了……”
老年人患癌,往往一发现就是晚期,因为他们年龄越大越忌讳去医院,认为医院是不吉祥的地方,会冲撞走他们的福气,这拖来拖去的,病根就种下了,平时有症状就忍,忍着忍着就过去了,谁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
余然拍拍她肩:“生老病死,人总得经历一回。”
陈小离点点头,但还是很难过,她实话实说:“她对我很不好,天天挑我的刺,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不满意,知道她生病后,我有时候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她过世了,我和阿时才能好好过日子。”
“但是每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又觉得自己很无情很冷血,心态也很歪,我……不敢让阿时知道我有这种想法,如果他知道我是这么想的,他一定……难以理解。”陈小离一脸纠结。
一个一直被折磨从不被认可的人,突然知道给加诸麻烦和痛苦的源头马上就要消失,会雀跃,会觉得解脱,这是人之常情,毕竟陈小离只是时月白的妻子,撇去这层关系,她和时太太就是两个强行凑在一起生活的陌生人,普通人对自己的亲人朋友都很难起到真正的共情心,更别说她们两个人之间本身就矛盾重重。
“我就是担心他接受不了这个打击,阿时其实很爱他的母亲。”陈小离忧心忡忡。
余然也给不出什么好建议,便道:“现在先别想那么多,真到了那天再说吧。”
正说着时太太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小离,你跟谁说话呢?!”
陈小离飞快地跟余然说了句:“她还不知道这个事,待会别说漏嘴了。”
余然点点头,了解了。
难怪时伯伯的生辰要摆酒呢,就是不想让时太太知道真相啊。
一时之间,余然不知道是该先感叹时伯伯的用心良苦,还是该悲叹再过不久,又有一个人要失去母亲,成为没有母亲的孩子了。
陈小离扬声朝屋里喊:“妈,是我朋友,余然来了!”
余然?
时太太伸头出来看了看,余然看进去,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但论谁的尴尬比较大,当然还是余然,毕竟她是小辈,又‘怂恿’过人家跳楼寻死,还出过不少馊主意,虽然当时是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出发点也是好的,回想起来也总归有些不好意思。
时太太敷衍地朝她点点头:“进来坐吧,别站外头。”
余然突然不太想进去了。
不过看陈小离挺煎熬的,她暗叹一声,还是进了屋。
时父在看报纸,看到余然来了,很高兴,马上拿棋盘出来,把电视关掉:“来,陪我下两局,中午就别回去了,留下来吃个饭,你跟小离也很久没见了吧,你们小姐妹好好聚聚。”
余然大大方方坐了下来:“行!不过我棋艺不好,时伯伯你记得要放放水,别让我输得太难看啊!”
时父:“好!”
旁边的时母向天翻了个白眼,还好意思要人放水,切。
然而,十五分钟后,时父咦了一声,时母立即问:“怎么了?她输了?”
时父把棋子放一边,惊奇得不行:“不是她要输了,是我要输了。然然,轮到你下了。”
余然笑呵呵地落下关键那颗子,顿时胜负已定,余然胜。
时母:“不可能吧?老时你是不是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