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皇帝亲自下了判决,将所有参与围堵宋舒云的禁军都流放便将,三代不能回京。而裴尉,则是斩首。
不过当天刑部大牢里就传出消息,裴尉死了,自裁而死。皇帝对此没说什么,只说把尸身丢出去喂狗以儆效尤。
厉王派人去找裴尉的尸身,找到的时候几只野狗正在啃食,早已面目全非认不出来。
“属下瞧着那身形的确是裴尉。”
厉王还是有些不放心,袁芷琦从屋外走进来,这件事她也都清楚,故而笑道:“王爷,皇帝下令斩首,难道还能有人暗度陈仓不成?当下楚天珏可不在京中。”
“昨儿陛下还说要刑部三日内查出真相,今儿就亲自下判决,我实是担心刑部真的问出什么了,陛下这是为了我而灭口。”
厉王心里直打鼓,裴尉帮他做的那些事,可谓是动了京城的根本,尽管最后没做成,但难保皇帝心里不会觉得有危机,从而……
“若是如此王爷该高兴才是,到底陛下还是最看重王爷,哪怕此事关乎宋舒云,陛下不也是保了您么?”袁芷琦笑呵呵的说着,厉王一听也是,瞬间笑了起来:“还是你会说话。”
而此刻京郊城外,一位身形与裴尉无二的人,手里正拿着一封信和包袱,回首看着京城里的一切。
这人正是本应该已死的裴尉,宋舒云让陆沉酒的人护送他出城,又给他备了人皮面具和盘缠,信上是楚人杰所在的地址。
“大可以直接灭口,免得日后再起风波。”陆沉酒难得有空,正在城墙上和宋舒云一起看着乔装后的裴尉纵马离开。
宋舒云看着一骑绝尘的人,有些感叹:“倒也不必,裴尉若没有接触厉王,或许会是个好将军。”连大哥都夸裴尉仔细,是个当将领的好料子,可惜厉王没有好好栽培他,只是利用他为自己图谋。
“话说你家里那位竟然能放你单独出来送别的男人?真是够意外的。”陆沉酒咂咂嘴,见已经看不到人影了,就示意宋舒云下去。
宋舒云便往城楼下走,便对陆沉酒说道:“他进宫了。”
陆沉酒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多问什么,随即转移了话题,笑问道:“去不去望月楼?”
“怕是不方便吧,眼下盯着我的人那么多,此刻让人抓了马脚可不好。”宋舒云莞尔说着,陆沉酒不以为然,道:“得了,上次你还在我府上住了那么久,也没见你要避嫌。况且多引一些人出来,不就能多解决一些人了吗?”
“眼下谁都不重要,我担心的是……成庆伯爵府。”
自始至终成庆伯爵府只做了一次的手脚,派人购买火石火烧学堂,可这件事除了让宋舒云损失一笔银子,已经风评没那么好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了。
成庆伯爵府越是按兵不动,宋舒云倒越心焦。
“不如就利用眀棋,将背后操纵之人揪出来。”陆沉酒低声说着,宋舒云上马车的动作一顿,这样可行吗?
陆沉酒笑着让她先回府,一路上宋舒云都在想,怎么利用这颗眀棋。
还不等宋舒云想出办法,袁芷琦倒是先送上门来了。
“公子还未回来,倒是袁小姐来了。”春雨低声说着,宋舒云一开始还以为说的是袁芷佳,没想到在正厅看见的却是袁芷琦。
自从袁芷琦身边的丫鬟下毒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侯府,连带着袁夫人都没脸再来。
“表嫂嫂一早这是去哪了?”袁芷琦笑盈盈的问着,宋舒云入座抿茶道:“出去透透气,你来可是有事?”
袁芷琦幽幽的叹了口气,捏着手中的帕子,轻声道:“妹妹之前不懂事,还是表嫂嫂宽容大度这才容下我。如今我日子艰难了,方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宋舒云默默的喝茶没有接话,袁芷琦也不恼,继续说道:“今儿我来是诚心跟嫂嫂赔礼道歉的,为过往种种,还请嫂嫂再宽容一次,不计前嫌。”
“表妹多心了,我未曾怪罪。”宋舒云低声说着,袁芷琦笑着说道:“如此最好了,今儿在王府我听闻皇帝下令杀了刺杀表嫂的裴尉,那裴尉在牢里自裁,可恨那裴尉竟然什么都没说。”
宋舒云眉头一挑,心下有了主意,脸色微变让袁芷琦看了个正着,“表嫂嫂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没什么,念在你是袁家的姑娘,与楚家还有些血脉,我且提醒你,近些日子还是不要跟着王爷出门了。”
袁芷琦闻言心念微动,一脸的不解,问道:“这是为何?难道王爷会遇到什么危险?”
“别问了,我也乏了,你先回去吧。”宋舒云起身摆摆手,显然是不想再继续说下去,袁芷琦还想追问,却只能看到宋舒云的背影。
等到宋舒云离去后,她在前厅里垂首敛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精光。
“如今我的小娘子办事越来越有成算了。”楚天珏不知何时从暗处走了出来,宋舒云又惊又喜,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