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珏私自扣下一名禁军的事早就传遍了,但朝廷却无人提及此事。然而宋舒云扣住崔父的事,却在次日发酵。京兆府尹崔行上表她残害百姓,甚至把动用私刑的罪名也按在了她的头上。
不过令人惊讶的事,当天早朝,皇帝仍旧对这件事不闻不问,将崔行的奏折原封不动的退了回去。
“皇帝没说旁的?”宋舒云眨了眨眼睛,楚天珏笑道:“说什么?这件事他暂时不开口才好处理。”
宋舒云拧着眉头,很是不解。楚天珏捏了捏她的脸,“有些事皇帝不好做,但是我可以。”
没用多久,宋舒云就知道他指的有些事到底是什么事了。
第二日上朝时,楚天珏将京兆府尹参了,理由是纵容子侄欺压百姓,带不明人士入侯府刺杀护国夫人。楚天珏先提的是欺压百姓,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他此举是为了报复。
皇帝原还是不想管的态度,但楚天珏拿出了百姓签字画押的供词,将崔庆的恶行暴露出来,并且有些人还去衙门状告,皆无果。
皇帝闻此大怒,下令刑部彻查此事,将崔行暂时革职。让其在家中不等随意出门。楚天珏顺势请求肃清禁军,皇帝一并应准,派楚天珏接手禁军总统领的位置。
崔庆和崔父被刑部从侯府押走,崔行在家里寸步难行,其母还逼着他去救大哥,然而他此刻已经自身难保。
楚天珏接手禁军,第一件事便是连同原本就在禁军的宗肃将裴尉一脉全部清走,裴尉费尽心思安排的人手一个都没留下,转眼他就成了光杆司令。
不仅如此,新进禁军的好些人都是楚淮军出身,且背后都没什么背景,而且楚天珏还将宗肃提了一级,成为禁军副统领,正好压了裴尉一头。
禁军里的人清理干净了,皇帝可是高兴了许久,一直勤政的他终于去了后宫,而且连着好几日都宿在了景贵人的宫中。
皇后为此头疼了许久,景默自入宫来,也就晋封了一次成为贵人,虽说得皇帝宠爱,可皇帝平日里也不大寻她,若说不得宠爱,可皇后总觉得皇帝待她是不同的。
景默这人又十分谦和,半点错处都寻不出来,更重要的是她谨小慎微,就是皇后有什么动作,都无处可施展。
而这次皇帝一连去了两天,让皇后觉得有压力了,然而不等她出手做什么,景默病了,皇帝下旨让她好好休养,旁人无事就少去打扰,甚至连请安都给免了,皇后只能忍耐再重新找机会。
只不过皇后能忍,她身边的妹妹可忍不了,买通了景默院里的小丫鬟在她平日喝的药里下毒。吴绵正等着景默殁了的消息,却不想来的是大内侍卫直接把她给抓了。
“你们抓我做什么?我可是皇后亲妹!”吴绵高声喊着,惊动了皇后,露面的是皇帝身边的公公:“吴小姐下毒谋害妃嫔,证据确凿,皇帝的意思是先关着,容后再审。”
皇后暗骂她蠢,想要救人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被送到大理寺。皇后想着左不过是个妃嫔的事,她去求求皇帝或者太后,这事许就压下来了,毕竟景默的身份不算高。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大理寺从吴绵身边丫鬟的嘴里还问出来了别的,皇后倒不知是什么事,只知道皇帝大怒,下令将吴绵流放西南三千里,且降了吴父的官职。
吴母进宫哭诉,皇后却是什么事都不知道的,贸然的去跟皇帝求情。
“陛下,我妹妹年纪尚小,即便一时做错了什么事,看在我伺候陛下这么多年的份上,饶了她吧。而且这管我父亲什么事呢?陛下再动怒也不至降职吧。”
皇后带着不少点心求情,皇帝听闻此话更加生气,“你敢说你妹妹所做之事你皆不知情?”
“这……无非是为了景贵人的事,陛下怎的就生这么大的气?”皇后还以为皇帝是为了景默的事,觉得此事办的过重了。
皇帝一甩奏折,“大理寺呈上来的,你好好看看吧。”
皇后不明所以的捡起奏折翻阅,里面的内容着实让她心惊肉跳。家里和妹妹竟然瞒着她对当选的妃嫔进行刺杀,更让她不安的是,宋舒云也在此列。
“这……这,臣妾属实不知情啊。”皇后的手微微颤抖起来,皇帝深吸了一口气,道:“那批刺客一直被楚天珏押着,大理寺将此事查明后,他才交出来那些人,显然是想让朕做主了。”
“小侯爷既然早知道,为何……”皇后说话都带了颤音,皇帝冷哼一声:“还能为着什么?看着朕的面子本想着压下不提,没想到这事被大理寺翻出来了。你啊你啊,你看看你家里人做的事,哪有半点皇亲国戚的样子?”
皇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眼中又有些为难,皇后咬咬牙,跪下请罪:“臣妾不能约束家人管教无方,还请陛下降罪。”
皇帝眼中带了几分爱怜,端着茶想要喝,到了嘴边却先开口说道:“楚天珏和宋舒云最近深得民心,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朕不得不做些样子出来。”
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