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云没拦着何家的人写信求助,甚至还特意让赌坊的人把信送出去。张外婆喝了药情况已经好多了,倒是张外公看着自己哭的跟泪人似的二女儿,气不打一处来。
“到底是我的骨肉,我总不能不管她啊。”宋舒云刚进屋看望外公,就见二姨母抹着眼泪说了这么一句。
她不是个多事的人,眼底没多少好奇,只是看着外公柔声问道:“外公觉得身子如何?可有不舒服的地方?”张外公心疼的看着外孙女,欣慰道:“无碍无碍,那帮人到底也没敢对我做什么。”
宋舒云松了口气,张氏心里满是担忧,小声的问道:“七七啊,就那么派人关着他们会不会出事啊?”宋舒云闻言笑笑:“放心吧娘,不会有事的。”
“唉,我和你外婆也没什么大事,不如就放他们走吧。”张外公也怕这件事闹大对宋舒云不好,想着退一步就退一步,他们年纪大了,吃点亏没什么,总不能连累小辈。
宋舒云却并不打算如此,她端着茶杯言语仍旧是温温柔柔的:“就这么轻易的放他们了,只叫外人说道我们家好欺负呢。”
张外公还是不放心,多问了一句:“那你想怎么做啊?”宋舒云眼底温和,轻声应道:“何家是仗着谁的势,就扒了他的势,让他无权可依,自然就老实了,旁人便也敬畏了。”
张外公眼中带着些许惊讶,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外孙女如今性格变成了这样。张氏也没想到女儿会这么做,不过瞧她铁了心的样子,并没有开口阻拦什么。
倒是二姨母闻言有些犹豫,片刻才开口道:“云丫头,这件事不如就这么算了吧。怎么说也是亲家,闹僵了也不好。”
宋舒云疑惑,抿着茶反问道:“二姨母还打算在何家过下去?”
她可是得闲时打听过来了,二姨夫早两年迎进门一个女子,正儿八经从正门娶进去的。村里有两个媳妇的可不多,虽谈不上嫡庶,可这也是实打实的将二姨母的脸踩到了脚底。
那女子去年生了个儿子,甚是得宠。二姨母在何家倒成了下人一般,家里的活都是她做,本是先娶进门的正妻,如今却连饭桌都上不去了。
二姨夫对她还非打即骂,连女儿何静对她都不亲近,就这如虎狼般的地方,宋舒云实在想不明白二姨母还回去做什么。
“不回何家又能怎么办呢?”二姨母眼底又泛了红,最不爱管闲事的大姨母徐氏这会子都看不下去了,劝道:“好妹妹,那何家岂是还能待得下去的?你若愁日后没了活路,不如跟着我和你姐夫一起种田做买卖,总能养活自己的。”
二姨母嚅动了几下唇,呢喃道:“可是我不放心静儿,而且种田的活计我又做不来,怎么说我都在何家过了半辈子了……”
宋舒云算是瞧出来了,二姨母压根就不想离开何家,她想起何静脑中忽然有个想法,开口问道:“姨母,静表姐为何会去何家送信?”
二姨母眼中闪过一丝心虚,宋舒云冷笑,果然何静不是无缘无故回何家告密,想来就是二姨母不愿将此事闹上公堂,所以才让她回去喊何家的人来制止。
张外公虽说岁数大了,可人不傻,尤其是还是自己的女儿,心里想什么他还能不知道?顿时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怒斥道:“糊涂!你娘因为担心你,几天没睡好,天天自责当初没为你选好夫家。你可倒好,胳膊肘往外拐,你个不孝女……我打死算了。”
张氏和徐氏赶紧拦住他,二姨母哭着喊道:“我能怎么办,难道等着爹你将此事闹上公堂,让何家休了我不成?”
宋舒云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起身要出去了。若二姨母不肯在何家过下去,她自是能逼何家签一份和离书的。若她想要女儿,她自然也会筹谋。
可二姨母是个拎不清的迂腐之人,又不像大姨母般肯吃苦,她愿意吊在何家混吃等死,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强去帮忙呢?上赶着可不是买卖,到最后只会落埋怨。
她这一起身,二姨母便赶紧拽住了她,说道:“云丫头,姨母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这件事索性就这么算了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行吗?”
宋舒云侧眸看着她,淡淡的应道:“姨母,被气到晕厥又不让看病的可不止是你一人的娘,何况还有其他人呢?”
张氏最是孝顺的,听到这话心里是想着女儿的,让大姐把爹劝住后,看着二姐说道:“二姐,你向着夫家不要紧,可也不能就让爹娘平白受了委屈啊。”
许是也觉得她这么做不对,张口相劝,可也不知道说什么,干脆就没说话。
“三妹,你如今是什么都不愁了,自然能说这种话。妹夫爱你敬你,可我呢?我还是要在何家过下去的啊,你们怎么不为我想想?难道我就想让娘病吗?怎的说的好像都是我的不是一般?”
宋舒云皱着眉头,接了话茬:“外公,您好生休息吧,何家的事我会处理好的。”张外公被气的够呛,这会自然没有什么精神头管这件事,况且又知道外孙女是个有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