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明心里跟明镜似的。
“去不了。疫情期间,不提倡聚众活动。”
苏浩哈哈大笑起来:“还是你小子贼。”
“他们想请的,又不是我和小璇。”刘清明说,“是吴省长和苏董吧。”
“当然了。”苏浩坦诚道,“你现在的位子,还不值得老爷子屈尊降贵亲自出面。”
“那我们就更不能去了。”刘清明把皮球踢了回去,“妈她自己怎么想的,她自己决定。”
“明白,我也就是随口一问。这事也轮不到我来操办。”苏浩点了点头。
眼看一顿饭快要吃完,刘清明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你说句实话,兴源公司那事,你参与了多少?”
提到这个名字,苏浩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你知道兴源公司在京城有多牛吗?”他反问。
“大概知道一点,最早的那批皮包公司嘛。”
“是啊。”苏浩感慨道,“特区还没搞起来的时候,他们就能从国外倒腾进来各种紧俏物资。进口小轿车、洋烟洋酒、黑灯舞会……苏灿那会儿还是个屁孩,想跟在人家屁股后面玩,人家都懒得带他,把他给气得不行。”
刘清明了然:“大院子弟呗。”
“大院子弟跟大院子弟,也不一样。”苏浩说,“圈子不同,就玩不到一块儿去。”
这话有些绕,但刘清明听懂了。
就像清江省的官场,省委常委是一个圈子,副省级是一个圈子,正厅级又是一个圈子,经纬分明,轻易不能逾越。
“然后呢?”
“当时兴源公司也不知道走了谁的路子,说动了后勤组,把应急仓库放在他们那里。”苏浩摊了摊手,“我当时就觉得这里头肯定有猫腻,可我一个小小的副处长,人微言轻,说了也没用。结果现在爆雷了,整个组跟着倒霉。”
刘清明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表评论。
他只是看着苏浩,缓缓说了一句。
“这事,没完。”
“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苏浩一愣:“要深挖?”
刘清明摇头:“我可没说。”
苏浩点头:“我懂。”
一锅子羊肉吃得差不多了,苏浩去结账。
刘清明站起身,手机响起来,他拿出来一看,周培民。
京城,苏家老宅。
早间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古色古香的茶室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上等武夷岩茶的醇厚香气。
苏金成、苏铁成两兄弟,陪着一个中年男人对坐。
男人是汪应权,汪明远的父亲。
他今天穿着一身深色的中山装,整个人透着一股沉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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