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这些了,她注意到外边的动静似乎已经格外剑拔弩张了,所以心中很是焦急。
当皇帝把玉玺盖在那纸诏书上时,程冬冬便直接一把将诏书抢了过来,并对正在堵门的两人喊了一声:“开门!”
也就是在这一瞬,宁珏挥下了手,无数泛着冷光的箭矢,划破长空,直直地掠了过来。
那宫装男子一把扣住了宁鹄的肩膀,将他拉了进来,并替他挡下了箭矢,而逸飞和玄衣则是一边躲,一边闪身进了房内。
程冬冬在看见宁鹄进房的那一霎那,就连忙迎了上去。
“重阳……”
“冬冬……”
俩人的相视一笑,重逢的温馨还没来得及停留片刻,便被夺窗而来的箭矢给打破了。
“重阳,我拿到了。”
说着,程冬冬就将手中的诏书递给了宁鹄。
“这是……”宁鹄看着这纸诏书,面上浮现出些许的疑惑,“什么啊?”
程冬冬见他竟没有认出来,一时便忍不住笑了起来,面上还带着没有退去的惊喜:
“退位诏书!”
“什么!”宁鹄顿时双眸一睁,满脸的震惊。
就连闪身进来的逸飞和玄衣,此时也是不由地被震惊到了。
“你,你说这是……”宁鹄连忙接过程冬冬手上的诏书,将其摊开来看,在确认程冬冬真的没有开玩笑之后,他这才震惊出了声,“真的是退位诏书!”
“你进宫就是为了这个?”
程冬冬看着宁鹄,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笑容:“对啊,我不可能看着你去堵,看着你赢了,你就生,看着你输了,你就死,这我怎么做得到呢?”
“……”
宁鹄看着程冬冬,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此时眼眶发红,明亮的双眸中,也升起了几分氤氲。他抬手,轻轻触碰着程冬冬的面颊,轻声道:
“傻姑娘,你不愿意看我冒险,难道我就愿意看你来为了我冒险吗?”
“如果这件事,一定要有一个人去做的话,那我希望是我去。”程冬冬也看着宁鹄,目光清澈而坚定,“你已经做了太多,承受了太多了,我不希望到了最后,也都还是你站在最前面。”
“……”
“我说,你俩要腻歪,等出去了再说行不行!也不看看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命重要啊!”
就在宁鹄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逸飞终于是受不住了,连忙开口打断了两人。
毕竟现在他和玄衣正挡在俩人身前,这俩人又不躲,让他们很是辛苦。
宁鹄抬头看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牵着程冬冬就往某一座书架后边躲去。而巧的是,皇帝也在这里,他看见宁鹄之后,目光就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陛下。”
随后,还是宁鹄率先开了口,“许久未见,倒是不曾想,你我会以这种方式再见面。”
“朕也没有想到,你原来早就知道了一切。”皇帝也紧接着回话道,语气之中还带着几分感慨。
“其实要知道并不难,谁让,您的演技实在是太差了。”宁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所以就让我顶替他,可你对他的爱,即便是连假装,都懒得装给我看,只要我不是个傻子,都会觉得不对劲吧?”
“……”皇帝看了他一眼,却是默然无声。
但宁鹄却是并不打算就此住口,反而脸上的嘲讽越加浓郁了起来:“也是,在你眼中,我终归只是个要死的人,给那么多爱来做什么?即便是假装,那不也是需要花费精力的吗?你身为一国之主,有这精力多批两张奏折多好。”
“如果再来一次,朕还是会这样做。”
皇帝没有同宁鹄争辩什么,不仅大大方方地承认,还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这句话很简单,在程冬冬看来也算不得气人,因为皇帝本就是这样一个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宁鹄却冷哼一声,显得很是生气,甚至目光之中还带着丝丝的恨意。
程冬冬从没见过这样的宁鹄,但想了想之后,她又明白了许多。
宁鹄被皇帝派人掳来的时候,也不过才十岁,之前的事情再不记得,他定然也是真心实意地将皇帝当做过父亲的,所以对于皇帝总是漠视他的态度,他应该一直都在心里耿耿于怀。程冬冬也不知道当知道真相之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或许,她永远也体会不到,她此时能做的,就只有紧紧握住宁鹄的手,以带给他阵阵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