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臣妾也没说过,锦茵来看陛下,是不合规矩啊。”
皇后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一时竟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毕竟,送程冬冬回去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她和宁鹄没瓜葛了,或者宁鹄死了,不然说什么也不能放。
不过这话她也不可能说给皇贵妃听,所以想来想去,她也只能不理对方这番话了。
“你这不打招呼的,又来了,又是要做什么?”
“皇后娘娘这话好生奇怪,臣妾能来做什么呢?当然看看陛下了。”说着,皇贵妃就拉着程冬冬,走到了皇帝的床前。
随后,当她看见皇帝那显出几分苍老和憔悴的容颜时,脸上浮现出的心疼,亦是真真切切:“这群庸医!陛下赏给他们的皇禄,倒像是喂了狗了!”
见她这副模样,程冬冬一时间忽然能理解,为什么皇贵妃不管怎么嚣张,只要在皇帝面前服个软,皇帝也都会一笑置之了——因为她是真心待他的。
就是不知,皇帝对皇贵妃、对皇后,又有几分真心了。
一旁的皇后听了皇贵妃的抱怨,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感同身受,看向皇贵妃的目光倒是没那么不善了,甚至说话的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安抚。
“你何必这样?陛下虽然还未醒,可御医也说了他没什么大碍。”
“既然没什么大碍,那为什么就是不醒呢?外界又为什么一直传言说陛下病重呢?”皇贵妃却一时激动,并没有被皇后安慰到,“我看说不得,就是那群庸医没有法子,所以才编了这个谎话骗人!”
“不会的。”皇后也没有因为皇贵妃的顶撞而生气,反倒是继续语气坚定地安慰了她,或者说更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地说道,“那些都是在治愈了无数疑难杂症的名医,他们说了没事,那就一定是没事。”
“……”
皇贵妃见皇后这像是有些魔怔的模样,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反倒消散了不少,还能腾出心思来关心关心她,“皇后娘娘,您没事吧?”
“……噢,”皇后先是一怔,随后定了定神,回应了一句,“我没事。”
程冬冬瞧着她这一系列的反应,心中也更加确信,皇帝病重,不止是宁珏做了手脚,她定然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确认这一点之后,程冬冬趁着皇后还没有完全缓过神来,便不着边际地向皇帝靠拢了几分。随后又看了一眼皇贵妃,眼神示意着让她吸引皇后的注意。
皇贵妃顿时会意,走到皇后身前,有意无意地挡住了她看向程冬冬的视线:“皇后娘娘,我来时,见外边都没剩几个人人,这是怎么回事啊?”
“……”
皇后一怔,心中猜到这应该就是宁珏的手笔了,许是因为心虚,或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后顿时收敛起了所有的神色,淡淡地说了一句,“是吗?想来是别处有什么事情,调走了吧?”
“调走了?陛下寝宫的人,岂是说调走就能调走的?还就剩了几个人,谁那么大面子啊?”
这话连个小太监都敷衍不了,那皇贵妃显然就很不可能信了。
程冬冬倒是能猜到一二,不过她可没那闲心思去说出来。此时她正站在皇帝的枕头边上,小心翼翼地观察众人有没有注意到她的,同时悄悄地解开腰间的香囊,从里边摸出一个只有一节大拇指大小的小瓶子。
然后她将双手负于身后,不时回头看一眼位置,待到终于把小瓶子凑到皇帝鼻子下时,这才把那小瓶子的瓶盖打开。
这瓶子里装的是能解皇帝昏迷的香膏,不过不是什么都能解的,但程冬冬也搞不懂那些,再加上她身上这类的解药,还有很多,所以她也不着急,挨个挨个试,总能试出来。
至于她为什么能确认皇帝是被下了这类的药,那也是多亏了宁烨在这里安排的眼线,这才让她得以确认。
小瓶子在皇帝鼻子下边停留了好几息的时间,但皇帝依旧没什么动静,想来这瓶药是没作用了。
不过程冬冬也并不气馁,悄悄地将小瓶子收回了香囊,她又发间拔下了一支簪头镶了一颗珍珠的发簪,装作把玩的模样,将捏住了珍珠上方的一个小装饰,微微用力向上一拉,这珍珠就被打开了——原来是真空的。
而这真空的珍珠之中,还躺着一粒棕褐色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