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皇宫格外寂静,充斥着一股肃杀之气,也预示着今天注定将不会是个平常的日子。
皇帝病重,他的寝宫内外此时也应该是有无数宫女太监在这里候着,等着寝殿里的人传命令出来。但到了此时,除了寝殿门外还候着几个太监之外,这偌大的宫殿各处,竟再看不见一个宫女太监。
这情形怎么看怎么诡异,就连守在殿门外的几个太监,也忍不住心虚了起来。
“我说,这怎么都看不见其他人的影子的了?怪瘆得慌的?”其中一位年纪偏小的太监,抬眼瞅了瞅四周,终于还是没忍住,向身边的众人轻声抱怨了一句。
“呸呸呸,这时候说这些,仔细被人听了去,去到吴公公那里告你一状。”他身旁的同伴倒也是好心,轻声斥责了他一句。
吴公公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也就是太监总管,常年在皇帝身边侍候着,深得皇帝的信任。
“……我这不是觉得奇怪吗?”
这年轻的太监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瞅了眼四周之后,低了低头,连带着声音也低了不少。
“有什么好奇怪的?吴公公刚才不是说了有事需要人手,所以把原先守在这里的人都给调走了吗?”
这时,又有一位太监说话了。
但他这一番话,反倒也把其他的两位同伴给拉进对话中来。
“这说起来,还真就奇怪了。什么事儿能比皇上还重要?连个守门的侍卫都没有留下,这调人调得也太干净了吧?”
“嘘……你们小点声,这些事情自有上面的人去操心,你们跟着瞎操什么心?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娘娘都在里边呢,你们乖乖在这儿等候差遣就行了,别的哪里就轮得着你们在这里瞎想了!”
就在他们聊得起劲的时候,其中年纪最大的太监便连忙出声制止了他们。
众人闻言,顿时噤声,又都规规矩矩地站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低眉垂首,等候着殿内随时可能传出来的吩咐。
不过他们也没乖巧多久,站了没一会儿,那个年纪小的太监先是闻到了一股味道,觉得熟悉,却一时又想不出来是什么。所以他又扬起头,用力在空中嗅了嗅,并开口向其他几人询问道:
“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这一举动引起了其他几人的注意,他们也纷纷仰头开始在空中嗅了起来,不过还没等他们闻出个名堂来,那原本紧闭的大门猛地一下,直接被人从里边打开来,吓得他们一个激灵,赶忙“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快!走水了!赶紧找人过来灭火!”
“你们还跪着做什么!赶紧找水去啊!”
“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小心……”
正当那几名太监正准备伏在地上时,却看见无数裙摆裹挟着碎花鞋从殿内涌现出来,还有数道慌乱的清音不断在耳边响起。他们这才想起来刚才闻到的味道到底是什么了——是火焰的味道。并且伴随着这殿门的打开,还有呛人的烟火气。
皇后和皇贵妃此时正一面被其他宫女簇拥着走出殿门,一面围着一个有些健壮的宫女——她正背着的皇帝。而程冬冬就混在这些宫女其中,她本想靠近那位背着皇帝的宫女,但奈何她挤不过去。
而就在众人离开的离开,找水的找水时,忽然有一队士兵从宫门口快速涌了进来。
在看见这队士兵时,皇后和皇贵妃,还有程冬冬和那名背着皇帝的宫女,都是不约而同地就停下了脚步,看向对方的目光也都带着警惕。尤其是程冬冬,她停下脚步之后只愣了一下,就又十分快速地退回到了寝殿内。
其他人都还没有注意到程冬冬的动作,那些宫女太监通过盔甲,认出他们是守卫皇宫的御林军,便都以为他们是来救火的。顿时一个个脸上都浮现出了喜色,便欲向他们跑过去。
“起火点是在偏殿,劳烦诸位速速救火!”
“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御林军来了,咱们赶紧过去吧。”
“是啊,娘娘,再不走,那偏殿的火就要烧过来了。”
有的在向对面的御林军喊话,有的则是奇怪为什么皇后和皇贵妃都停下了脚步,还不停地在劝她们。
但皇后和皇贵妃就是不为所动,只是警惕地看着对面的御林军,也不说话。
至于这队御林军,他们刚踏进宫门不远,就停下了脚步,完全没有要跑过去的意思。而且他们手上也没有水桶一类的救火工具,只有弓箭和刀枪。
就在那些宫女太监准备跑过来时,他们忽然整齐划一地从箭囊里抽出箭支,搭弦、拉弓、撒手,一气呵成。
许多宫女太监在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然命丧黄泉了。
鲜血和尸体混杂在一起,这一情况可把众人吓坏了,纷纷尖叫着往回跑。
“娘娘!御林军疯了!”
“大胆!陛下、娘娘在此,你们御林军是要谋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