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引。”
检查的士兵在看见宁鹄时,眼中也还是浮现出了一丝诧异,想不通这样的人怎么会以这样的方式出行。但这终归与他无关,所以他也没有多想或是多问什么,只是依旧照例要了路引检查。
程冬冬在后边瞧着,见那士兵似乎没有发现什么,当即就有些发愣——这就,没她的事儿了?
但正当她脑子里刚浮现处这个念头时,那士兵在从宁鹄手里接过路引时,却忽然一顿,又从上到下地打量了宁鹄一遍,眼中渐渐浮现出几分困惑来。
程冬冬见此,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让你瞎想!
同时她也不由地佩服这人,这样都还能看出端倪来,派他来守城门的上司简直英明极了!有这样的人在,什么奸细能混进来?
“你……”
“大人!”
就在那士兵迟疑着想要问宁鹄点什么的时候,后方的程冬冬猛然叫了一声,还把他吓了一大跳,差一点就把自己腰间的佩刀给抽出来了。
“干什么!”
“我……”程冬冬见对方摸着刀把,瞪了自己一眼,便连忙吓得向后缩了缩,声音也弱了下来,“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我见过您啊,就、就在昨天。”
“……”
那士兵似是想骂人,但是他又看程冬冬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想了想就忍住了:“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昨天也在守城,你进城了自然就见过我了。”
“那我昨天进的也不是这个门啊。”
“别废话,好好排队!”
看来程冬冬刚才那一下,确实把他吓得够呛,使得他现在完全不想搭理程冬冬。但他也没有怀疑程冬冬说的话,因为他确实觉得程冬冬有些眼熟,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觉得哪里蹊跷,所以此时再结合她说的话,他很容易就相信了她。
“不是,那您能不能快点啊?别老光看人,看路引啊,你瞧这天色也不早了,我还急着出城呢。”
那士兵长呼一口气,摸着刀把的手终于拿开,并接过了宁鹄的路引。
但被程冬冬那么一搅和,这士兵已然有些忘了自己刚才在怀疑宁鹄什么了,不过这还不算完,因为程冬冬见他竟然还有几分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便打定主意,决不给他想起来的机会了。
所以,那士兵这厢刚看了路引没两眼,程冬冬就又开始凑上来搭话了:“诶,大人,我昨天听你说,你有个亲戚在登州盛城啊,真是巧了,我就是登州盛城人啊。昨天你问那个人的话,我也听见了,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盛城人,盛城压根就不产烤鸭,他分明就是乱答的!大人您当时肯定是看出他的破绽了,所以故意试探他的,对吧?”
听见这话,那士兵手上动作便是一顿,随后皱着眉头看了一眼,一脸“我聪明吧”的程冬冬。虽没有说话,但这眼神加表情,满是让她闭嘴的意思。
但程冬冬似乎是没那个“眼力劲儿”,见对方看向自己,还以为是真的想听她接着说呢。于是她就真的接着说了:
“大人,那伙人是不是什么坏人啊,专门溜进来,想干些什么?你试探完了之后,是不是回头就把他们给抓起来了……”
“我说了,好好排队!”
士兵面色一沉,见程冬冬“不识好歹”,便只能出声制止了她还想要说下去的想法。
程冬冬见对方的面色有些吓人,便“哦”了一声,乖乖地退了回去,等着士兵检查完宁鹄之后好轮到她。
士兵见此,悬着的心一放,面上却又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是这个城门位置的风水不好吗,他这今天遇见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而且他现在已经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刚才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怀疑宁鹄的了。但不幸的是,程冬冬见他还是犹犹豫豫的,因为不放心,于是就还是不打算放过他。
“诶大人,你亲戚是盛城哪里人啊?你又是什么亲戚在哪里啊?你经常去盛城吗?”
果然,程冬冬没消停了多久,就又开始了。
那士兵此时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心情,他一手拿着路引,一手握着佩刀的刀把。尤其是握着刀把的那只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足以看出他此时内心之纠结。
宁鹄全程都没有说话,就跟玄衣出城时一样,因为他俩都跟这个士兵说过话,出声的话,很容易被对方听出来。但他此时的目光,却一直紧盯着对方不断挣扎的那只手,面色也有些冷然。
不过那士兵忍耐力还是不错的,挣扎了没几下,就停止了,并看向程冬冬,尽量保持冷静地问了她一句:
“我不是说了让你好好排队吗,你问这些来干什么?”
“哦,是这样的大人,我有个表姐,双十年华,尚未婚配,我就想问问,大人,您……成亲了吗?”
“……”
这话可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所有人包括宁鹄在内,皆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程冬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