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面子，所以她一面不动声色地怒视着玄衣，一面又不着边际地扯了扯帘子，挡住了自己的另一只手，然后向车内同样在看戏的程冬冬招了招手，示意她赶紧拉自己进去。
车厢内的程冬冬见此，很是无语，但还是很给她面子的一把把她给拽了进来。
“你要是觉得我话少，没人陪你聊天，你无聊了，可以直说。不然下回再玩这样的把戏，我可懒得配合你。”程冬冬放开了程倩倩的手，并略带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啧，你怎么……”程倩倩一急，但话刚出口，她便下意识顿了顿，在看了一眼门帘的方向之后，便降低了些许音量，“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这么说，咱俩还是不是朋友了？”
“关键，你这……”
程冬冬皱起眉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俩，迟疑了好半响之后，才道：“我觉得吧，我要是说话了，那才是不帮你呢。”
“……”
程倩倩完全听得出程冬冬这话里话外的调侃意味，直接白了她一眼，并带着几分嗔怪地轻轻推了她一把。
而就在两人嬉笑时，马车便在玄衣的声音中停了下来。想来是到城门口了，要例询盘问。
程冬冬两人便就此停了手，一同凑到了马车窗边来，将帘子掀开了一角，脸贴着脸地朝城门口看去。
此时还没到盘问他们，前边还有两个行人。不过也不知道是宁鹄太引人注目了，还是他们这马车太突兀了，那守城的士兵有大半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这边。
尤其当程冬冬两人掀开帘子往外看时，直接就惊动了一位士兵朝他们这边走来。
“你们人多，此时也没什么人，路引呢，给我看看，若是没问题，我便直接放你们进去。”
那士兵明显是被他们吸引来的，但问话却又是普通盘问的口吻，甚至把公然让他们插队这样的话，也说得那么通情达理。
宁鹄摸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路引，递给对方看的同时回应道：“那就多谢官爷了。”
这路引是周管事替四人伪造的，这么一个小小的守城士兵，他们倒也不担心他能看出什么破绽来。
不过那士兵似乎也并没有这个期待，检查完几人的路引之后，又看向了几人的面容，而且看得仔细，像是要把他们的样貌都记下来一样。
“登州盛城来的？”随后，那士兵一面将路引还给宁鹄，一面看似闲聊的问了一句，“我有个亲戚也在那边，但一直没去过，听说那里的烤鸭可是一绝。”
“噢，是。”宁鹄笑了笑，附和道。
但那士兵听他这么说，却是目光一凛，看向他的眼神就好像两把刀子一样，锐利而又让人心寒。其身上也莫名多了几分压迫感，让人很不舒服。
但奇怪的是，宁鹄丝毫不为所动，面色不变，仍旧是一片淡然。
“好了吗？”与此同时，一直沉默的玄衣突然发话了。
也就在他说话的霎那间，那士兵身上的压迫感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对于那士兵来说，无疑是一种挑衅，他冷眼看着玄衣，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拔刀。玄衣见此也不怵，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着。
“……好了，走吧。”
两人僵持了没多久之后，那士兵便突然侧身放行了。
“谢官爷。”
虽然那人没给宁鹄留下什么好脸色，但玄衣驾车向前行驶时，宁鹄还是礼貌地向对方道了一声谢。
登州盛城是什么地方，程冬冬和程倩倩都不知道，但宁鹄是知道的。而且他不仅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还知道那里根本就不盛产烤鸭，更别说烤鸭是一绝这种事了。
这一点想来那个士兵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才会在宁鹄附和他之后，立马变了脸色。
“看来，我们不用再接着往前走了。”
车厢内的程倩倩坐回了另一边，语气中带着几分如释重负。
程冬冬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但她也是赞同程倩倩的。
虽然她俩都不知道盛城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那里到底有什么特产，但从刚才那士兵对宁鹄的反应来看，宁鹄多半是答错了，所以他们这一行已经引起了注意，那顺着他们的方向来推，应该是不难猜出他们要去幻雪城的。
而这，也就是他们这一行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