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让你在此行结束后，送我走？”
青眼仍旧淡然，双眸幽深，面无波澜：“少夫人还是早些休息吧。”
也许这也是青眼一直所期望的，所以他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还是变相地承认了程冬冬说的猜测。
所以，当程冬冬意识到这一点时，顿时眸光一颤，心口也好像被一块大石给堵上了一样，伤心和难过的情绪都堆积在了一起，险些让她控制不住。
但好在，她最终还是忍住了，至少她并不打算在青眼面前决堤。
“那你会带我去哪儿呢？我已经回不去了，所以我势必会去一个新的地方……或者，你这次跟着我去幻雪城，就是想带我离开萧国？”
程冬冬的猜测，在青眼看来有些离谱，他不由地皱了皱眉，但却没有说话，因为除非说她走不了，不然说什么都是在正面承认她真的要走了。青眼可不想留下这么明显的话柄，因为若是让宁鹄知道了，又得生他的气了。
不过自打他变相承认那一瞬开始，程冬冬就已经不打算放过这个试探的机会了，所以她一直盯着青眼的神色变化。
“不是吗……我问你个问题吧，你觉得是雪国好，还是璃国好？”
这么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让青眼很是不理解：“你问这个做什么？”
程冬冬却不回答，而是继续压低了声音道：“要我说，还是雪国好，雪国有我们的长公主在，若是我们的太子殿下去了雪国，那凡事也都可以被人照应着，你说呢？”
她这番话，使得青眼眉头紧蹙，许是因为震惊，一双眼眸都瞪大了几分，看着程冬冬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审视：“殿下在空鸣待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去雪国？”
“你知道为什么。”程冬冬毫不避讳青眼的眼神，她看向对方的眸光也更是坚定，“我也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青眼紧紧地盯着程冬冬，这几个字几乎是从他的牙缝中挤出来的。
程冬冬见此，却忽然松了口气，笑了起来：“你放心，不会其他人知道的。我也只是想告诉你，就凭这个，我就不可能走得了。”
“就凭这个你就必须走！”
因为程冬冬透露出来的消息，使得青眼也不再遮掩什么，很是直白地就说出了方才只是默认的事实：“这件事你只要不说，就没人会拦着你走，可你要是说了，将来可就不见得能活了……对了，不止你，还有所有跟你有关的人都会受到牵连，除非他们个个都像思涵公主那般……”
“自打殿下有送你走的想法开始，我就一直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不为其他，只因为你再留在殿下身边，注定就会是个负担。原先你若是安安分分地待在东宫里，倒也罢了，但你偏偏不知好歹，非要去探寻什么所谓真相。殿下拦不住你，也不怪你，你便自以为真的能帮什么忙了吗？”
“你知道得越多，对殿下的威胁就越大，那些人注意到你的可能也就越大。这一点你难道看不清吗？若是殿下将来因为你出了什么事，你才会满意吗？”
青眼头一次对程冬冬说了这么话，虽然都是警告和嫌弃，但依旧没能让程冬冬变了脸色，她仍旧是笑着道：“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打算说出去。至于别的，我的确不能保证自己一定不会落入他人之手，但你也不能吧？”
“所以，我们能保证的，就是将来一定不会把这些秘密说出去。”
青眼皱着的眉头没有松开，所以也就是说，程冬冬的这番话并没有打动他。
不过程冬冬也不在意，接着道：“你信不信随你，反正时间会告诉你答案的。”
两人此时在对方眼里，都有些“冥顽不化”，所以似乎就没什么好聊的了。
于是，青眼向后退了两步，与程冬冬拉开一定距离后，面无表情的行了一礼：“夜深了，少夫人若是没什么事，小的就回房了。”
程冬冬瞧了他一眼，随后轻叹了一声：“行吧，我在最后问你一句，如果我要去雪国，你会拦着我吗？”
“……”青眼抬头看向程冬冬，眼中有些意外，但他垂眸想了想之后，还是回道，“少夫人要去哪里，小的都无权过问。”
“好。”程冬冬点点头，“谢谢，你回去吧。”
这声“谢谢”，让青眼不由地又看了程冬冬一眼，但这次他没再说什么，便径直离开了。
程冬冬看着青眼离去之后，又仰头看了看天空，随后轻笑一声，也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