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程冬冬还是留在了叶府。
因为正如叶老爷所言,这一切都只是个猜测,她要是就着这样跑回去问宁鹄,那多半就是添乱,顺带还会把叶老爷一并给坑了。
所以趁着在叶府用早膳的时间,她大概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而在饭桌上,叶聆风能看出来,程冬冬似乎是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但具体是什么,他虽好奇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在饭后,若无其事地将程冬冬送回了东宫。
“太子妃,你……”
临走之前,叶聆风见程冬冬依旧有些魂不守舍,最终便也没有忍住,还是开口了,可一开口,他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程冬冬抬眼看了看叶聆风,轻轻一笑:“我没事,你回去吧。”
“……是。”叶聆风有些无奈,不过还是依言离开了。
见对方走远之后,程冬冬这才缓缓向灵华殿走去。走到一半时,却恰巧遇见了从灵华殿出来的宁鹄。
宁鹄见程冬冬回来了,便迎了上来。
“刚才听观棋说你同叶公子出去了,连早膳都没来得及用,不知是什么事,这么着急?”
程冬冬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宁鹄,她的眼眸一如当初进东宫时,那般清澈无瑕,干净得好像能把所有的杂质都洗去,不过又好像多了些别的东西,全都杂糅在一起,成了一片柔情。
“怎么了?”宁鹄见此,顿觉奇怪,“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程冬冬还是没有回话,她看了宁鹄好一会儿之后,忽然笑了起来:“我以后,都叫你重阳好不好?”
“……”宁鹄眼中升起一缕疑惑,他不明白程冬冬这是怎么了,“终归只是个称呼,怎么叫都随你,而且。你不是也都这么叫过了吗?”
程冬冬笑着摇摇头:“不一样。在榕城的时候,我知道了,你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重阳,可我那时候并没有叫过你,后来在陆贾被灭口的那天,我想通了一些事,所以这么叫过你一次,可在那之后,我就没再这么叫过你了。”
“为什么?”宁鹄听着,心中升起一丝好奇来。
“因为……”程冬冬拉了个长音,似是在想应该怎么说,“我觉得还不是时候。”
“那现在,你是又想通了一些事,觉得是时候了?”
“嗯。”程冬冬应声,笑得很甜,“重阳。”
“嗯?”
“重阳。”程冬冬又叫了一遍。
宁鹄也笑了起来:“我在这儿。”
“重阳。”又是一遍。
“怎么了?”
看着眼里的温柔都能化成一汪泉水的宁鹄,程冬冬上前两步,凑近对方了的耳边,轻声道:“你送不走我了。”
宁鹄心尖一颤,却都还没来得及脸红,脸上的笑便是一凝,他可没想到,程冬冬想通的会是这件事。
感受到身畔的人好似定住了一般,程冬冬却是不理,脸上的笑容还多了几分得意,又接着说道:“你看着吧,我不会走,你也送不走我。”
说完,程冬冬也不管宁鹄是个什么反应,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宁鹄回过神来,回身看着跑远的程冬冬,一脸复杂。
他也说不上来,自己此时是个什么心情,不可否认,当程冬冬说她不会走时,他的内心在那一瞬间,是有欣喜存在的,可随即他又觉得困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情,同时他也有些害怕,他怕他真的送不走程冬冬。
……
自打程冬冬同宁鹄说了心里话那日之后,两人便一连几天都再没见过面,直到程冬冬主动找上宁鹄,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出游。
其实,自井宏一事了了之后,宁鹄便也没什么事可忙了,虽然身为一国太子,这个现象很奇怪,但……事实就是如此。所以,当程冬冬找来时,宁鹄虽有意躲着她,却还是一口答应下来,当天便安排了出游。
正如他之前所说的那样,此时临近重阳节,各地都在开始筹备,哪里都热闹,不过因为程冬冬说想走远些,所以他便选了一座离空鸣大约有一天路程的城池——芜城,也因为程冬冬说想低调些,所以宁鹄也并没有带多少人,程冬冬这次也只把程倩倩领了出来,观棋都被她留在了东宫。
毕竟程冬冬此次出来,并不是真的是为了出游,她主要还是为了等人,若是把观棋带上,要瞒着她只怕比瞒着宁鹄还不容易,因为宁鹄最近总想同程冬冬保持距离,所以有关她的事,并不会如以前那般关注了,这次若不是程冬冬坚持,只怕他都不会来。而离空鸣远些,也能少引人注目些。
至于那人什么时候会来,她也说不准,她只是觉得这么多天了,快马加鞭的话,也该不多了。
这天,程冬冬和程倩倩两人,刚从城中逛了一圈,回到客栈时,程冬冬的房门却开着一条缝隙,似是有人进出过的模样。
“冬冬,你出门的时候,没关好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