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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一条真正的毒蛇,伪装成了枯枝,悄无声息地,绕过了那道屏障。
他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那枚魔钉。
冰冷,死寂。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混杂着更加浩瀚的慈悲,顺着猪二的指尖,轰然倒灌!
那不是攻击,更非反噬。
那是一种,求救。
一个破碎的,充满了无尽疲惫与焦急的意念,仿佛跨越了万古,在朱宁的神魂深处,轰然炸响!
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有两个字。
“……快走……”
紧接着,是另一段更加模糊,也更加惊恐的意念。
“……收债人……”
“……来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枚魔钉之上,竟毫无征兆地,爆开一团漆黑的血光!
猪二的身影,如遭雷击,被那股力量狠狠震飞出去,重重撞在冰冷的石壁之上。
地宫之内。
“噗!”
朱宁猛地喷出一口逆血,单膝跪地。
他与猪二之间的联系,在那一瞬间,被强行切断了。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死寂的眼瞳里,第一次,露出了无法稀释的惊骇。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
就在刚才,那座被上古禁制封锁的地牢深处。
有一双眼睛。
睁开了。
一双,他仅仅是通过傀儡的视角窥见,便险些神魂崩碎的眼睛。
那是什么东西?
朱宁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那双死寂的眼瞳里,第一次,露出了无法稀释的惊骇。
他缓缓站起身,那副厚重的地龙骨甲与元磁矿石摩擦,不带半点声息。
麻烦,比他想象的更大。
“游子。”
他的声音嘶哑,却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地宫。
一道黑影从横梁上无声地落下,停在他肩头。
“大人。”
游子看着他嘴角的血迹,漆黑的豆眼里充满了忧虑。
“南岭深处,那座地牢。”
朱宁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刚刚吐血的不是自己,“现在情况如何?”
“地堂的斥候已全部撤回。”
游子语极快,“蜈蚣王说,那道裂谷的入口,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封闭。”
“他不敢再靠近。”
朱宁的指尖,在冰冷的石座上轻轻敲击着。
封闭?
不,那更像是一头苏醒的凶兽,正在缓缓合上自己的嘴。
“传我的令。”
朱宁的声音,冰冷如铁。
“命石穿、土越,亲率地行营,即刻前往南岭地牢。”
游子愣住了。
“我要他们,把那道裂谷,给我彻底封死。”
朱宁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用元磁矿石,用山岩,用你们能找到的一切。”
“我要那座地牢,从浪浪山的地图上,永远消失。”
游子重重地点了点头,化作一缕黑烟,融入了幽深的矿道。
朱宁没有再坐下。
他像一头被惊扰的困兽,在这座由他亲手打造的地宫里,缓缓踱步。
他知道,封堵,只是权宜之计。
一个连上古佛陀都要被钉死在其中的地牢,绝不是几块石头就能镇压的。
半个时辰后。
石穿和土越那瓮声瓮气,却又充满了惊恐的声音,通过地脉的共鸣,传入了地宫。
“大人!”
“不行!”
朱宁的脚步,停了。
“那里的土石,不听使唤了!”
石穿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置信的惊骇,“我们的人刚把山岩填进去,就被一股更强的力量推了出来!”
“那座山……那座山好像活了!”
朱宁的心,沉到了谷底。
就在这时,另一道更加急促的意念,从蛇母的方向传来。
“大人!”
“南岭山脉的妖气,正在变得……污秽!”
朱宁猛地抬头,那双死寂的眼瞳,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岩层,看到了那片正在被黑暗侵蚀的山林。
他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生了。
那座地牢里的东西,不仅苏醒了。
它,还要出来。
地宫之内,空气仿佛凝固。
朱宁猛地站起身,幽蓝的元磁矿石在他脚下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与猪二的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