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回家再说。”
徐军看着她那副又惊又喜又不敢相信的小模样,觉得又好笑又心疼。
他拉起她的手,她的手因为常年干活有些粗糙,但很温暖。
李兰香被他牵着,脸颊发烫,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往家走。
进了院子,徐军把粮食和油盐都搬进屋里放好。
李兰香像只勤快的小蜜蜂,跟在他身后,一会儿用干净的抹布把米袋上的土擦干净,一会儿又把那个装着豆油的玻璃瓶子小心翼翼地放到柜子最里面,还用一块布盖上,生怕见了光走了油味。
看着原本空荡荡的米缸被重新填满,看着柜子上多了油瓶子和糖罐子,她终于心安了。
等把东西都归置好,徐军才从背筐最底下,拿出那个用油纸小心包好的,颜色鲜艳的红布料,像变戏法似的递到李兰香面前。
“给你的。”
“给……给俺的?”
李兰香愣住了,看着那块红得像火一样的布料,眼睛瞪得圆圆的。
她下意识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才敢伸出手去接。
那布料滑溜溜的,带着一股子城里人才有的洋气味道。
“这……这得老贵了吧?扯它嘎哈呀,俺那红褂子还能穿两年呢……”
她嘴上埋怨着,眼睛却像长在了那块红布上,挪都挪不开。
哪个女人不爱俏?
尤其是在这个颜色单调、灰扑扑的年代,这样鲜亮的红布,足以让全屯子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羡慕得眼珠子发红。
“拿着。”
徐军把布塞到她手里,“咱家兰香长得俊,就该穿新衣裳。等过两天,我再去扯几尺别的颜色,给你多做两身换洗的。”
“别……别买了,太糟蹋钱了……”
李兰香抱着那块红布,脸颊发烫,心里却甜得像吃了蜜糖。
她小心翼翼地把布料叠好,放进自己那个陪嫁过来的、掉了漆的旧木箱子里。
晚饭,自然是丰盛无比。
徐军把昨天留下的狍子骨头,加了几片姜,这是徐军特意买的,还不便宜。
用柴火小火慢慢地炖了一锅浓汤,汤色奶白,上面飘着一层金黄的油花,香气浓郁。
李兰香则兴奋地拿出新买的白面,和了点苞米面,又切了点野葱花,掺在里面,用靠出来的狍子油,烙了十几张两面金黄、外酥里软的葱油饼。
桌子上,除了骨头汤和葱油饼,还有昨天剩下的炒狍子肉片,和一碟用新买的白糖凉拌的西红柿。
这是他们成家两年来,吃得最丰盛、最像样的一顿饭。
饭桌上,李兰香的话也多了起来,叽叽喳喳的。
她一边不停地给徐军夹肉、递饼,一边小声地说着屯子里的事情。
“……今儿个赵大壮没露面,听王婶说,他胸口疼得厉害,下不了炕了呢!活该!谁让他那么坏!”
说到赵大壮,她又解气又有点后怕,忍不住偷偷瞟了徐军一眼,见他面色平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