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
“开始上疏弹劾吧!”
“弹劾这回严家失势之后,所有暴露本性的宵小之徒,他们的那些不法之事你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正好借着这回都察院奉命大力核查京城权贵侵占百姓利益的机会,将这些人全部揪出来,也让他们知道我们两家的厉害。”
“否则这些人还以为我们软弱,可以随意欺辱背弃了。”
“这……”
此话一出,严世蕃立刻越发觉得不对劲了。
他可不是詹事府这些个榆木疙瘩一般头脑简单的属官,只一听就听出了鄢懋卿在拿他当做枪使的嫌疑。
什么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以严家当下的处境,最明智的做法应该是借助这个官身暂时蛰伏下来。
就算真要报复那些卸磨杀驴、背信弃义的宵小之徒,也该等到父亲严嵩办成了大同的事,被皇上召回京城卷土重来的时候,而不是在现在这个时候四处树敌。
何况在官场上,讲究的永远是利益,哪里有永远的敌人和化不开的仇怨?
尤其是对严家未来有利、具有统战价值的人。
哪怕当下的嘴脸再恶心,仇怨再大,在必要的时候也应该与其虚与委蛇,甚至如糖似蜜。
别看严世蕃此前骄横跋扈、冲动易怒、胡作非为。
但他在做这些事的时候也是有选择性的,在做这些事情之前早已调查过对方的背景,心中审时度势了一番。
如果是蝼蚁一般的小人物,当然可以无所顾忌。
如果与某些他爹都惹不起的大人物有所牵连,他也不会轻易招惹,甚至能够忍辱负重。
就算真有心报复,那也要等到对方与其背后的背景彻底失了势,再一举将其搞死搞残,以永绝后患。
当然。
他也不是没有打眼的时候。
比如面前这个小姨夫鄢懋卿,他自然也早已调查过了鄢懋卿的背景。
正常情况下,像鄢懋卿这样的人是绝对不可能爬上去的,更别说数月之内就爬到如此崇高的位子。
也是因此,此前他才会公然将鄢懋卿逐出豫章会馆。
而且就算这么做,他那时也并非完全出于一时冲动,同时还带了通过拉踩鄢懋卿,为父亲严嵩争取一些声名、助其在舆论场上制衡夏言的心思。
毕竟当时同为殿试读卷官的夏言,也已经知道了那封很有味道的殿试答卷出自鄢懋卿之后。
而鄢懋卿又是挂搭在豫章会馆的人。
倘若夏言利用这件事来攻讦他的父亲严嵩,虽不说能够产生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但也可以为其造成一些声名上的不良影响。
他这么做,便可以令这件事反客为主,杜绝夏言利用的可能。
结果谁能想到,鄢懋卿在那之后居然奇遇连连……
而他后来做的那些针对鄢懋卿的事情,其实也都是为了消除将鄢懋卿逐出豫章会馆的隐患。
结果谁又能想到,鄢懋卿居然每次都能莫名其妙的化险为夷,甚至还越爬越高,直到现在就连严家都得仰仗他的庇护……
“怎么,你心中有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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