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破财消灾,命人清退部分不法所得,再给北镇抚司送去几个替罪羊便是。”
“话虽如此,但这终归是没有办法的权宜之计。”
见徐延德不上套,赵文华又语气沉重的道,
“何况定国公怎是其他三位国公可比?”
“其他三位国公在朝中虽不说没有门生故吏,但与定国公相比,其实也与孤立无援的孤家寡人并无太大区别。”
“而定国公与魏国公既是同宗,又一内一外互有呼应,东南官员和世家无不以定国公和魏国公马首是瞻,视二位国公为东南晴雨之兆。”
“若定国公与魏国公在此事中轻易就范,哪怕只是与其他三位国公一样,只怕也将被视作朝中式微,恐怕散了人心。”
“这人心一旦散了,今后许多事情怕也就不好办了呀。”
徐延德自然听得懂赵文华的话,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问道:
“不知赵部堂有何指教?”
“在定国公面前,怎敢当指教二字?”
赵文华做谦虚状,笑了笑道,
“在下只是在想,此事是否可以揪住一点,以点破面。”
“如今上疏弹劾京城权贵侵占百姓利益的官员,多数都是手脚比较干净的言官,对他们下手恐怕搞不出什么足以左右舆情的大事。”
“但严世蕃这种货色一掺和进来,就像是一粒老鼠屎掉进了粥锅。”
“若定国公能够私下沟通京城权贵,再与魏国公共同发力,将这锅掉进了老鼠屎的白粥好好的搅和一番。”
“那么这就不是一锅粥了,而是一锅老鼠屎。”
“没有人会吃老鼠屎,正如没有人会相信与严世蕃是一路货色的人。”
“如此一来,就连皇上也不好偏信他们奏疏中所奏之事,那些言官的弹劾奏疏自然也就成了废纸一张。”
“这回的事自然也就更容易糊弄过去了不是……”
“……”
听了赵文华的话,徐延德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应对之策。
而且京城权贵如今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很容易私下沟通,操作余地很大。
至于魏国公徐鹏举那边,其实与京城权贵也是唇亡齿寒的关系。
毕竟谁也无法保证皇上借机收拾了京城权贵,尝到甜头之后,不会将目光瞄向地方上的权贵……因此也一定会鼎力配合。
不过徐延德还是笑了起来,意有所指的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严嵩是你的义父吧,如此算来,严世蕃也要算你的义弟了吧?”
他怎会不明白,赵文华此计祭出,就是要严世蕃的命。
“他分不清自己的立场,屁股坐错了地方,那便是不仁,又怎能怪在下不义?”
赵文华讪笑。
徐延德微微颔首,与其相视而笑:
“既然你如此深明大义,我便姑且试上一试吧。”
……
几日后。
詹事府府衙门口聚了一群属官,正齐心协力在大门两侧安装新的木制堂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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