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搞清楚严家的真实意图,哪怕只是探一探口风,亦可提前做到知己知彼,见机行事。
毕竟在他心里,严嵩父子早已被划入了必须除去的清单。
就算不一定能让这父子二人身死道消,也必须确保他们永远都无法再踏足官场,永远都无法再掌控权力。
因为通过自己的经历,再结合史料上记载。
不难看出这父子二人都属于是那种挟冤记仇、睚眦必报、赶尽杀绝的小人。
不能像他这般心胸广阔、宽厚待人、以德报怨!
夏言虽为人傲慢,但好歹也曾提拔过严嵩,可严嵩掌权之后非但倒戈相向也就算了,扳倒夏言之后还要赶尽杀绝,定要害其斩首弃市。
还有弹劾过他们的沈炼、杨继盛等人,这些可都是血淋淋的教训。
这父子二人追求的不仅仅是政治斗争中的胜利,还追求将对方害到家破人亡泄愤的地步。
如今双方已经有了明争暗斗,这父子二人便已留存不得!
毕竟他未来终有一日依旧是要致仕回乡的。
倘若到了那时严嵩父子还在官场,手中还有权力。
没准儿也会像对待夏言、沈炼和杨继盛等人一样挟旧冤对他赶尽杀绝,这便是个极为严重的隐患,是对自己和亲人的极度不负责任。
这是鄢懋卿绝对无法接受的事情,必须先发制人!
“这……”
见鄢懋卿如此直接,欧阳端淑倒有些不知从何说起了,如此迟疑了一下,才欲盖弥彰的笑道,
“姨妹夫见外了,我今日前来只是认亲,咱们两家在京城皆是举目无亲,平日里正该多多走动,以解思乡之苦。”
即使她平日里不怎么在外走动,亦知与人攀亲便不该太早表露目的,否则恐怕适得其反。
这次她主动前来认亲,为的就是以亲情入局,潜移默化的改变鄢懋卿对严家的观感,最终认下这门亲戚关系。
毕竟在官场上,只要有一个高官亲戚就已经够了。
届时自然会有人审时度势,哪怕这个高官亲戚什么都不去做,严家如今的处境亦会有所改变……
“那是你们严家,我们鄢家在京城可并非举目无亲。”
鄢懋卿也笑了起来,作天揖道,
“我食君禄,君即我父,我每日君父君父的叫着,这是一亲。”
“翊国公还是我的义父,还在已有守乾、守坤、守纲三子的同时,赐我守常之名,待我如亲生子嗣,这又是一亲。”
“有此两位至亲,岂曰无亲?”
“?!”
只这几句话一出,欧阳端淑顿时对鄢懋卿刮目相看。
这个素昧蒙面的姨妹夫虽然年纪不大,但说起话来竟是如此的滴水不漏,城府不知道已经深到哪里去了!
她甚至怀疑严世蕃那个逆子的两只眼睛是不是都瞎了?
此前为何会与这样一个一眼就可看出绝非池中之物的同乡进士为难?
还有,严嵩为何也没有极力制止,他们父子二人此前莫不是都被猪油蒙住了眼,连心都一起瞎了么?
反正她听鄢懋卿这几句话,已经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