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说这算不算一件能令父亲舒心的事啊?”
“……”
严嵩如今的确恨透了鄢懋卿,若能让鄢懋卿撤出功名滚出京城自然舒心。
但是他忽然听闻此事,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担忧。
毕竟自馆选之前开始,当今皇上便似乎已经有对鄢懋卿另眼相看的迹象。
而在前些日子降服俺答的事情中,皇上又疑似借复套的声势与鄢懋卿来了一招里应外合。
甚至就连前几日夏言忽然下野,他又未能如愿入阁的事,他都曾怀疑是否与鄢懋卿存在关联……
这些事情虽然都没有实质的证据,大部分都是他的个人猜测。
但朝堂上有些事只是猜测便已不得不重视,否则踏错一步便可能是万丈深渊,唯有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
于是严嵩又着重问了一遍:
“庆儿,你确定此事无论如何发展,都绝不会与你扯上任何干系?”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父亲只管把心放肚子里,等着看好戏就是了。”
严世蕃拍着胸膛,信心十足的道,
“如今这第一场好戏已经上演,这看戏嘛,素来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因此儿子还特意以父亲的名义下帖宴请了翟銮、许赞、张璧三位阁老,还有各部官员御史和翰林院学士。”
“时辰儿子都已经算好了,等这些人到了绳匠胡同的时候,差不多就是鄢懋卿的内人被顺天府衙役押解出来的时候,只需有一部分官员看到此情此景,稍微打听一下,便可将此事传遍今日前来赴宴的宾客,届时便等于将这件丑事传遍了朝堂。”
“毕竟,鄢懋卿虽有功名在身,必须先上报朝廷,由皇帝下令革去功名之后,顺天府衙门才能依法拘捕。”
“但他的内人却不过只是个才来京城不久的民女,如何由得了她?”
“她若胆敢拒捕或逃跑,逼得衙役不得不使用械具,那么此事只会闹得更大,这场好戏也只会更加精彩,嘿嘿嘿。”
“你……”
严嵩闻言却不喜反忧,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可是又说不出这种不好的预感从何而来。
尤其严世蕃还将事情搞得这么大,万一出了岔子只怕不好收场。
“哎呀父亲,你平日里就是太谨小慎微了,所以那些贱种才敢那般放肆。”
严世蕃双手按住严嵩的肩膀,推着他一边走一边笑道,
“这回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宴席儿子已经命下人们准备好了,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只管换下朝服等着迎接宾客便是,正好借此机会与新来的许阁老和张阁老结交一番……”
正说着话的时候。
“公子!公子!衙役们从鄢宅出来了,情况似乎不大对劲!”
一个被严世蕃派去守在鄢宅门外暗中观察的家仆脚步急促的跑了进来,见到严世蕃便立刻报道。
“?!”
严嵩闻言身子顿时一僵,再也迈不动一步。
“你胡说些什么,哪里不大对劲?!”
严世蕃亦是一怔,当即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