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
程朱理学虽是朝廷思想控制他们的工具,但同时也是递给他们的一把尖刀,时常遭到反噬……
心中如此想着。
严世蕃仅有的一只眼睛却依旧审视的盯着张裕升,直到盯得张裕升头皮发麻,才终于开口问道:
“你与鄢懋卿有何仇怨,因何如此针对于他?”
“回严公子的话,在下与鄢懋卿素无仇怨,只是见严公子似乎对鄢懋卿意存芥蒂,故敢竭愚衷,聊献刍荛。”
张裕升连忙陪着笑回答。
他觉得自己也不是傻子,怎会轻易承认与鄢懋卿已有嫌隙,或是见不得同为新科进士的鄢懋卿过得这么好,因此心生妒忌?
如此岂不会让严世蕃也认为他是在借刀杀人,对他也有所质疑?
“我曾几何时说过,我对鄢懋卿心有芥蒂?”
严世蕃面色骤冷,瞪眼斥道。
张裕升见状不由心中惶恐,连忙小心翼翼的道:
“方才公子还大骂鄢懋卿是贱种……”
“呵呵,这算什么?”
严世蕃冷笑一声,
“你去顺天府衙门打听打听,那些下僚平日也被我叫做贱种,不过是私下粗俗的称呼罢了。”
“这……”
张裕升一时倒不知该怎么接茬了,一脸尴尬的立在一旁,心中暗自恐慌起来,难不成这回又表错了情?
他这些时日在精膳司已经收拾够了厨余,又时常遭受同科进士私下嘲笑,还想着借此机会依靠严世蕃化解严嵩对他的误会,想办法咸鱼翻身。
否则若是继续这么下去,他这辈子怕是再难有出头之日。
“不过我平日里最欣赏的便是你这种秉正持纲、守节不移的卫道之士。”
不想严世蕃忽然又话锋一转,竟亲自给张裕升斟了一杯酒,递过去与其碰了一下,才继续笑着敬道,
“我支持你,鄢懋卿身膺庶常,若果有伤风化之行,断不可姑息养奸,否则恐怕玷辱清华之选,败坏国朝纲纪,遗祸无穷。”
“多谢公子赏识!”
张裕升受宠若惊,连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去吧,去顺天府衙门告发此事。”
严世蕃又笑着道,
“顺天府衙门皆是奉公执正的官员,自会秉公处置此事。”
“而我亦会助你一臂之力,明日便遣人回一趟江西,一定为你找来可以将此事盖棺定论的人证物证。”
“相信我,经过此事之后,世人皆会传颂你秉正持纲、守节不移的美名,朝廷大员亦将对你格外青睐,今后你的仕途定将不可限量!”
“对了,听闻你如今在我爹执掌的礼部观政。”
“只是不知你正在哪个衙门当差,回头我与我爹说上几句好话,不日便可给你换个更有前途的衙门。”
“张裕升再谢公子!”
张裕升闻言更是欣喜若狂,当即下跪伏拜,
“在下如今正在精膳司观政,求严部堂与公子提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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