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就是他这回命大,并非是鞑子南下掠关。
否则他现在哪还有命在?
对于这种险些害了自己性命的人,阎长平从来不会手下留情!
不过龙大有虽不知阎长平如此恨他的缘由,但却知道此刻已经无法再装孙子,只得重新端起气势来正色说道:
“阎统领,锦衣卫虽有越过三法司裁决的特权,但本官好歹也是二品封疆大吏,阎统领若无皇上的敕令,恐怕也不能随意裁决本官吧?”
大同毕竟是他的地盘,只要不被阎长平控制,他便能够轻而易举的将那些个夜不收处理干净。
阎长平纵然有天大的本事,找不到人证,便坐不实他的罪名!
哪知话音刚落。
“这回轮到老夫了。”
还不待阎长平开口说话,郭勋便已上前一步,一把抽出鄢懋卿腰间尚未归还的宝剑:
“尚方剑在此,如皇上亲临!”
“阎长平,皇上敕你彻查此事,不得有误!”
“……”
鄢懋卿一怔,想不到这个便宜义父居然也这么会玩。
说好的袖手旁观呢,就算你搞了这么一出我也不会领情哦。
毕竟我本来也不会轻易的狗带,休想分我的钱!
“……”
沈炼亦是瞠目结舌。
学到了,学会了!
官场果然是藏龙卧虎,深不可测啊……
“……”
龙大有此刻则面如土色,如丧考妣,慢慢瘫软在地。
这回怕是真玩完了,还没有来得及因俺答出卖玩完,倒因招惹了一下鄢懋卿,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提前身陷囹圄了。
脑子里嗡嗡作响的同时,他隐约想起刚才似乎有三个人同时喊了“慢着”。
只是不知鄢懋卿那一声“慢着”,只是紧张时的随口一喊,还是也似郭勋和阎长平这般强横?
悔不当初。
若是刚才没有主动来捅这个马蜂窝,兴许起码不会死的这么快吧……
……
京城,西苑。
“呼——”
朱厚熜头戴沉香水叶冠、身着黄色道袍,盘膝坐于瑶台之上打坐。
然而此时他却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反倒越是想心如止水,心中就越发烦躁。
只因相关“复套”的朝议至今已经举行了四次,如今朝野之间的争论却愈演愈烈,送进宫去的弹劾奏疏每日都堆积如山,情况正在脱离他的掌控。
倒也不能说严嵩吃下他的大饼之后,不够卖力。
事实上严嵩已经拼尽了全力,甚至无所不用其极,连周尚文那种德高望重的老将军都未曾放过。
但他的势力终归还是差了夏言一筹,能够让“复套”之事撑到第四次朝议,依旧没有让朝议形成一边倒的局面,已经实属不易。
朱厚熜心知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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