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陆家老宅，程诗节在帝都倒是常来，特别是初试结束，陆芫不在身边，陆奶奶总是喊她过去吃饭，聊天。
期间还拿了几对首饰给她。
程诗节不肯收，陆奶奶就佯装不高兴。陆妈妈也在旁边搭腔，让她收下，叮嘱她不要让陆芫知道，这是独属于程诗节的私房钱。
所以程诗节考完试以后，没有陆芫在身边她一点也不无聊。陆妈妈、陆奶奶喊她吃饭，林净、李宸也都撺局找她，里面还有陆凌枫。
似乎是时隔很久才见到他，青色的小胡茬冒在下巴尖，眼眶下一片青黑。
券商民工这么辛苦？
但她也没有多问，陆凌枫和她捧杯：“表婶，年后家里见。”
确实被他说中了，元宵家宴，穿着黑色薄袄子的陆凌枫站在长辈身后冲她微微一笑，风尘仆仆却藏住所有心事。
这回家宴在聚馥斋办的，主要原因还是一大家子人已经在除夕夜老宅里吃过，换个常吃的口味。
于是晚上聚馥斋闭门谢客，只招待亲属。
亲戚大部分是程诗节没见过的，一代亲二代表，隔了血缘就更是不清楚。这回换程诗节跟在陆芫身后一一喊人，期间陆芫紧紧牵着她的手不放开。
她今日特意妥帖收拾过，掩盖住倦容，让大家看到好气色。不知道是不是提前商量好，各家长辈都备了一份礼物送给程诗节，说是小小薄礼作为见面礼。
陆家的长辈们催陆芫早日定亲，他笑着连连应好。
程诗节手里拿不下，陆芫帮她将东西放到包厢的置物架上，牵她的手回到位子上。
上午在老宅查成绩之前，她的手都是抖的，陆奶奶和她说着话转移注意力。她考试的事情，只有最亲近的几个人知道。
九点整，程诗节准点守着点进查成绩的网页，陆芫原本想帮她查被拒绝。
都快三十的人了，查个成绩还有啥不能承受的吗？！
她心里有预感，成绩似乎还不错。进网站的速度和她心里预期的一样，顺顺利利。
看到成绩，她笑着对旁边的陆芫说：“稳稳当当。”
陆奶奶原本坐在沙发一端，听到她的话心里石头落了地，去房间里拿了一个木雕盒，塞到程诗节手里。
“诗诗你拿着，奶奶高兴。”
拿来做初试顺利的奖励。
她秉持人前要低调的原则，和家里人汇报完成绩以后叮嘱他们依旧保密。关关难过，还有复试和公示，在事情尘埃落定以前声张不得。
程夫程母也为女儿松了一口气，孤注一掷总算没有白费心思，至少盼头有了。
生活似乎越来越顺意。
家宴结束，陆芫开车带程诗节回家。
外面万家灯火，但有一盏是坚定为她亮着的。
她伸出手去框下车窗外的世界。
“陆芫，外面好亮啊。”
和当年她在车里泪眼滂沱看到的一点也不一样。
终于她被人坚定选择，她也同样地选择了他。
“陆芫。”
正在开车的某人突然被点名，笑着回答。
“怎么了？”
“我爱你。”
车迅速打个弯，程诗节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
“你干嘛？”
说完还紧紧抓住把手，看向始作俑者。
陆芫安慰她：“别怕，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风驰电掣，似乎是怕她跑掉，抵达熟悉的校园，程诗节心里有了个大概，或许陆芫会在这跟她再次表白，或者，求婚。
夜里的学校，亮白的路灯投在人身上，在地上投下一前一后的剪影。
陆芫拉着程诗节，走到当初露天电影院的地方。如今，这里已经变成了小广场，稀稀拉拉的学生散步、玩滑板，但大部分人都应该出去过节了。
程诗节捂着脸，出来得匆忙，完全来不及拿上口罩。
偏偏陆芫还要牵着她往广场中心走。
程诗节有印象，当时的座位就是在广场中心的位置。幕布摆在最里边，座位一排排摆着，她当时就近坐在第一排的最边上。
陆芫眉眼带笑看着她。
“你到底想干嘛？”
程诗节时不时注意周围的动静。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陆芫从口袋里掏出戒指，单膝跪地，“诗诗，你愿意嫁给我吗？”
天哪，虽然广场上人不多，他的举动吸引到在场所有人的视线，程诗节都来不及思考他的戒指是何时准备的，只想快点答应离开这！
“愿意愿意。”
任是谁都能听到被求婚当事人迫不及待结束的口吻吧。
陆芫小心翼翼将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却没有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