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1 / 2)

我渐渐也用得惯重油盐的饭菜了,甚至吃过几回后,再用回先前的清淡小口,总觉着差些味道。

口味上重了,日子却清淡不少,再想起先前在京中的尔虞我诈,总觉着是上辈子的事。

眼下妙儿两岁了,我通常上午领她去胭脂铺子和茶馆子里逛逛,哪儿新开了家点心铺子,哪儿的酒楼改作了茶楼,我门儿清。有时我还领着王爷过去,不过我不爱带他,这人不做小厮打扮再贴两撇胡子出不了门,否则好些认出他的便都涌上来行礼。

近两年他督工建造的三山大坝,把常年泛滥的黄河下游给治理好了,百姓们收成多了两成,他却并未加征赋税,时不时还到处走走看看调查调查民情,是以好些百姓已然认得他了。

不过大坝一建妥,他便闲下来无事可做了,一日里只有半日忙,其余时间看看书逗逗妙儿。我了解他,他是个闲不下来的,否则当初怎会不愿待在京城,哪儿有灾哪儿要修堤建坝的他便往哪儿钻?

可这日子一去不返了!

我不愿他回京城去,我不敢告诉他那个秘密。我知道他的性子,他即便知晓了也不会与疼爱自己的兄长抢皇位,他从来只是个想做些实事为百姓谋福祉,对权力毫无兴趣之人。

可他这人也是个直肠子,我若告诉他,他万一上京同皇帝解释自己并不会谋夺帝位,只想继续留在工部呢?皇帝会放过他么?我怕,我真怕。

所以我宁可与他拘在这一隅,安度余生。

妙儿四岁时,爹爹来信让我回泉州看看,于是一个月后,我与牧之带着孩子一起去了……

祖屋修葺了一番,看着同原先京城的宋府很相似,也有汀兰院、春暖阁、藕香榭和清溪院,甚至连屋里的布置也照原样搬了过来,就好像众人还在府里住着。

然而到底是不一样的,这府里伺候的丫鬟小厮统共只有三十多个,填不满偌大一个府邸。

同宗的亲戚逢年过节的才来一趟,门前都长青苔了,我一回来见这景象,心里头不是滋味,只是没法子。

大约泉州风水好,爹爹精神头倒还不错,不过两鬓的斑白骗不了人,一见他我的眼泪便止不住,虽然自己也有女儿了,却仍忍不住像孩子似的落泪,一直爹爹爹爹喊个不停。

妙儿是个机灵鬼,迈着她的小短腿哼哧哼哧跑过来,拉着我的手左摇右晃,一双同我一模一样的杏眼里闪着泪花,娇声娇气地道:“阿娘不哭,阿娘不哭!”

我们几人禁不住大笑,牧之将她抱起来,教她:“你母妃她是高兴的,不是像你一般摔着了腿腿,疼起来就哭。”

某人好像明白了,又好些没明白,扑闪扑闪着大眼看着我。

这时爹爹拉住了妙儿的小胖手,笑得眼角的褶子皱得跟把扇子似乎的,“妙儿,不记得外祖了?去年过年时是谁送了妙儿一个小同心锁的,妙儿今日戴了不曾啊?”说罢他伸出双手作势去抱她。

妙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滴溜溜地转,两滴汪在眼眶里的真珠掉下来,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伸出双手让父亲抱。

“妙儿真乖!”爹爹笑得合不拢嘴,抱着她往里屋走,一面吩咐婢子去将他早做好的小马驹搬出来给妙儿坐。

爹爹这些年闲着没事便捣鼓起了木匠活儿,他口中的小马驹想必也是他自个儿一凿一钉做出来的。

这时,仪门处突然传来几声急切的叫喊:“鸣夏回来了?鸣夏回来了?”

我回头一看,竟是李氏,她一身深黄暗绣的乾坤社稷裙,利落干净,看着并不不妥。我初时并未觉出不对劲儿,直到她跑上前,一把攥住我的手,激动得涕泗横流,大喊:“鸣夏啊,我的鸣夏!当初娘要带你回来你偏不回来,你才惨遭毒手,不不不!”她突然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半边脸都抽红了,“你回来了,你到底平安回来了,不枉我日日给佛祖上香,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说罢她突然望着天,扑通一声跪下,双手合十拜起天来,又是哭又是笑。

牧之忙将我拉开,挡在我身前道:“你快进里屋去,她恐怕是疯了,你别搭理她!”

我忙往里走,每行一步我便觉胸口往下沉一分,我眼前开始闪现鸣夏衣衫褴褛躺在草丛里的模样。

可我摸着良心问,我对得住她,若不是她们母女两个自作孽,鸣夏又怎会死的那么惨,而李氏也不会有今日的下场。

我没错,我不住安慰自己,我没错!

也幸好我往里屋去了,后头李氏又清醒过来,说要杀我!

原来她这疯病是时好时坏的。

当日夜间,牧之怕李氏发疯闯进来,竟让他的几个侍卫守在屋外,我笑话他:“王爷,您这胆子是愈来愈小了。”

牧之对着我的鼻头一点,叹了口气道:“若是只有我一人,天塌下来当被盖,没什么可怕的,可有了你和妙儿,不知怎的,我便什么都怕起来,怕夜里睡觉你和她踢被子,冻着了,又怕你们外出没拿伞,淋着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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