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的冷暖?”
她身旁的雏凤不解:“母亲,那我们为何不阻止?”凤鸣仙子轻抚雏凤的羽冠:“天道有常,人道有为。这场劫,需人族自己渡,我们只需守住‘火’的本心——不烧无辜,不助暴虐。”
最热闹的是灵猴族与黑虎族的对立。灵猴族跟着阐教弟子冲在最前,为首的通臂猿猴抡着铁棍,一棍便砸碎了城头的一处符文,嚷嚷着:“商纣把俺花果山的猴儿抓去做苦役,今日便要他还!”
而黑虎族则守在城门内侧,黑虎精将虎爪拍在城砖上,留下深深的爪痕:“俺族受大商封地百年,岂能临阵倒戈?”两族在城头巷尾厮杀,猴啼与虎啸混着法宝碰撞声,成了朝歌巷战的底色。
而在截教的“九曲黄河阵”中,博弈更是到了毫厘之间。此阵以黄河九曲为势,阵眼随黄河水流每刻移动三寸,阐教弟子需在水流转向的刹那破阵,否则便会被卷入地脉旋涡。
散宜生带着百名幕僚,在阵外搭起数十张沙盘,将广成子从黄河上游引来的水文图与玄龟族透露的地脉图层层叠加,笔尖在沙盘上划出一道道弧线:“寅时三刻,黄河水流会在‘龙门’处形成回流,此时阵眼必在东北方三丈——快通知黄龙真人,此时以‘控水诀’引阵中积水,必能冲乱阵脚!”
阵内,截教弟子却早有准备。赵公明手持定海珠,珠子悬于阵眼上方,每颗珠子都映出一处地脉节点:“他们想借水流破阵?太天真!”
他掐动法诀,阵中突然涌出无数黄沙,竟是将黄河水底的沉沙引了上来,黄沙遇水便凝,瞬间堵死了水流的方向。“阐教只会搬弄天道,怎知地道的厚重?”
赵公明冷笑,却没注意到脚边的一缕血丝——那是之前与赤精子交手时留下的,此刻正顺着地缝渗入阵眼,让定海珠的光芒微微黯淡。
阵外,人族士卒的鲜血顺着城墙缝隙渗入大地,在冻土下汇成细流。这些血来自西岐的农夫、朝歌的工匠、被强征的奴隶……每一滴血都带着不同的执念:有的想让家人活下去,有的想再见孩子一面,有的只是恨商纣的暴虐。
这些执念渗入地脉,竟让截教借地脉布下的法阵出现了一丝松动——地道的根基,终究是由亿万人的脚步踏出来的,而非一人的意志能强行扭转。
万族强者在阵中穿梭,灵猴族的铁棍撬开了一处阵眼,却被黑虎族的虎爪逼退;龙族的水灵阵稳住了地脉,却挡不住阐教的神火。
凤族的真火未烧无辜,却在无形中点燃了流民心中的勇气……天道的雷、地道的沙、人道的血,在这座大阵中交织,每一次碰撞都让洪荒的空气震颤,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为这场博弈屏息。
大商与西岐之战迁延三月,护城河的冰融了又冻,城头上的血色结了又化。西岐虽攻破了外城,却在“九曲黄河阵”前寸步难行,十二金仙已有半数负伤;大商的精锐折损过半,城中断粮三日,百姓开始啃食树皮,孩童的哭声穿透法阵,刺得人心头发麻。
惊蛰那日,一场暴雨突至,雷声在云层中滚了整整三个时辰。当第一道紫雷劈在朝歌城头时,元始天尊终于踏出了玉虚宫。他立于西岐军阵上空,庆云翻滚,垂下万道金光,金光所过之处,“九曲黄河阵”外层的黄沙瞬间化为齑粉
“通天,你还要执迷不悟吗?”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城砖簌簌掉渣,“你以地脉为筹码,护的是商纣的暴虐,还是你截教的虚名?”
几乎同时,朝歌城内腾起通天教主的身影,他周身环绕着诛仙剑阵,四把仙剑悬于东南西北,剑气撕裂雨幕,在天空划出四道血色裂痕:“师兄休要冠冕堂皇!你阐教以‘顺天’为名,行的却是垄断天道、排挤异类之事!我截教护大商,护的是‘有教无类’的道统,护的是万物平等的公理!”
他一挥手,阵中地脉突然剧烈震颤,朝歌城内的七十二处节点同时亮起红光,整座城池竟开始缓缓下沉——他竟是要以地脉为代价,与阐教同归于尽!
“疯了!”下方传来龙族的惊呼,护城河的水突然倒灌,顺着地缝涌入地下,那是龙族在试图稳住地脉。玄龟族的洛书光芒大盛,龟甲上的纹路几乎要从甲面上凸出来,试图锁住地脉的流向。
就在此时,一道青芒自东方而来,太清老子骑着青牛,踏在雨幕中。他手中的太极图缓缓展开,阴阳二气流转,将元始与通天的气息隔开。
青牛甩了甩尾巴,喷出一口白雾,白雾落地,竟化作一片青草地,草地上有农夫耕作,有孩童嬉闹,有老者讲学——那是最朴素的人道景象。
“两位师弟,”老子的声音不高,却让狂暴的灵气瞬间温顺,“天道者,顺万物之性也;地道者,载万物之形也;人道者,承万物之情也。缺一不可,更不可相压。”他抬手,太极图化作一道虹桥,一端连着西岐军阵,一端搭在朝歌城头,“商纣当废,是因其失人道之情;地脉当护,是因其载万物之形。何不立姬昌为新主,承大商地脉,续人道新篇?”
元始望着虹桥上浮现的人道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