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得一地鸡毛。
使用符籙之后,卸岭力士们一个个力能扛鼎,普通縴夫哪能比得上他们
在他们的拉动下,大船的行进速度甚至比先前还快,没多久,就超越了前面的大船。
那群普通縴夫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著那三百多卸岭力士像小巨人一样,拖著大船健步如飞的从他们身边跑过去。
等卸岭力士们都离开了好一会儿之后,被嚇得呆滯的縴夫们才回过神来,人群炸开了锅。
“我日嘛,这是刚才使力过猛,出现幻觉了吗”
“这是去哪找的那么多彪形大汉来拉船啊有这个体型,这个力气,来拉船搞撒子鸡儿哟。”
“你们发现没有,那些人都不像人,像……像寺庙和道观里的那种神像。”
“耶,还真是哎,我们该不会是撞鬼了嘛,听说长江里面邪门事多。”
“瞎说啥子鸡儿,大白天的,撞啥子鬼”领头的號子工喝道:“我们这只怕是遇到高人了,麻子,你去给僱主说一下,前面有高人,为避免衝撞了高人,我们多歇息一会儿再启程!”
名叫麻子的精瘦小伙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却忿忿不平地回来:
“老大,船上的老辈子说,前面的船跑的飞机儿快,我们跟乌龟爬一样,根本衝撞不了,让我们继续!”
“好嘛好嘛!日他的仙人板板!走!启程!”號子工头骂骂咧咧地起身。
卸岭力士们拉船的速度飞快,狂奔几十里,连过数个险滩,寻常縴夫需要几天才能跑完的路,他们几个时辰就跑完了。
卸岭力士们长出一口气,瘫坐在甲板上大口喘著气,拿汗巾胡乱地擦著身上。
“我说把头,这活路可比下墓累多了!”一个卸岭力士说道。
“咱们用了符还这么累,真不敢想那些普通人的日子是怎么过的。”玛拐感嘆道。
“一行有一行的苦,当前这个世道,不苦的只是少数啊,”红姑娘看著前面江水滔滔:“我现在担心的是,渝城那边小天师和刘丧子谈的怎么样了,別没谈妥,我们冒冒失失的过去,遭了刘丧子的埋伏。”
陈玉楼穿著一身白色长袍,站於船头,墨镜遮住了他眼中的些许担忧,声音依旧沉稳,道:
“小天师是神仙中人,一言九鼎,他肯定能搞定的,就算搞不定,也会给我消息,不至於让我白白送死才对。”
陈玉楼是一个颇有人格魅力的人,这种人大多都有一个潜质,不瞻前顾后,自怨自艾,怕这怕那,即便他心里没底,但展现在眾人眼前也是成竹在胸。
他话音刚落,却见前方出现了一片船队,都是小船,但上面站满了人。
其中一艘小艇顺流快速靠近,一名裹著黑头巾的精壮汉子纵身一跃,轻巧地跳上大船甲板。
船上的卸岭力士们纷纷严阵以待,拔枪的拔枪,拔刀的拔刀。
陈玉楼一挥手,制止了手下。他看出对方並非寻常水匪。
黑头巾汉子却是不惧,朗声道“天上飞鷂子,地下跑豹子,搞啥档了哟”
“进城发財!”陈玉楼抱拳回话,从容不迫。
“嚯,內伙子,对切口!”黑头巾汉子说道。
“是袍哥会的,拿鸡来!”陈玉楼把袖子一擼,说道。
在启程来渝城的时候,陈玉楼就知道一定会遇上袍哥会的人,他是南七北六一十三省的响马盗把头,他自然熟知各地规矩。
献上公鸡“亮礼”,便是袍哥会的一种见面礼节。
黑头巾汉子见对方懂规矩,脸色缓和,接过公鸡,摸著鸡头念起顺口溜:
“摸摸凤凰头,你我弟兄得封侯!”
陈玉楼伸手摸了摸鸡身,道:“摸摸凤凰腰,你我弟兄骑马跨金刀。”
黑头巾汉子摸了摸鸡尾:“摸摸凤凰尾,你我弟兄得高位。”
陈玉楼摸鸡脚:“摸摸凤凰脚,你我弟兄加官又进爵。”
一通顺口溜念完,黑头巾汉子收起公鸡,面带笑意,道:“请问哥子,你是旱路来,还是水路来。”
后面的卸岭门人有些无语,这问的什么话,他们在江上,你说旱路还是水路。
陈玉楼却不嫌麻烦,继续道:“旱路也来,水路也来。”
“旱路多少弯,水路多少滩”黑头巾汉子继续问。
“雾气腾腾不见湾,大水茫茫不见滩!”陈玉楼回答。
“请问何为证”
“有凭有证!”陈玉楼说。
“拿证与兄弟看!”
“大哥赐我洪家凭,弟兄牢牢记在心,兄台若要看凭证,天下同辈一般人。”
……
……
黑头巾的汉子来来回回的问了一大堆,陈玉楼不厌其烦的回答著。
这其实是袍哥会的暗语,说不出来,他们就要敲你棒棒,说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