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之王献之两兄弟坐着马车,一路经过建康街道,往琅琊王府而去。
彼时虽然已经入冬,但街上仍然十分热闹,除了出来游玩的士族外,大部分都是城内平民。
他们有的推车挑担,将每日城内需要的生活必需物送到宅院商铺,有的沿街叫卖杂耍,为每日生计赚取微薄的糊口费用,有的则是修补破损的房屋,迎接即将到来的严寒,忙忙碌碌,和悠闲的士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正是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共同铸就了建康城内的众生百态,王献之见了,叹道:“京都风物,果然和会稽山水大有不同。”
王凝之笑道:“将来你我两兄弟,必然能在这里占据一席之地,不,是庙堂高位,为阿父出口气!”
王献之一惊,出声道:“阿兄慎言,王怀祖仍为尚书令,要是让他得知,必然想尽方法为难我等。”
王凝之满不在乎道:“不用担心,我早就打听好了,这几年他多是病卧床,随时都可能死,何足惧哉!”
“且不说你我背靠琅琊王氏,就是郗氏也和我们这支关系密切,怕他一个太原王氏旁支?”
“我更听说,郗?不日便要出任太常,王述死后,便能任中书令,到时谁会和咱们为难?”
“明日你和姒妇去其府上拜访,以阿母和其关系,有其助力,区区一个快死的王述,能掀起什么风浪?”
王献之道:“阿兄不去?”
王凝之信心满满道:“不及,这几日还有更加需要拜访的,反正都是一家人。”
王献之听了,不再说话,很快马车到了城中某处小城之外。
说是小城,是稍大些的府邸,在外面建了一道或者数道城墙,建康城中多的时候,有大大小小几十座之多。
而有资格住在其中的,几乎都是司马氏皇族,就像南康长公主司马兴男一样,因为其在宗室中地位极高,所以其所在的宅邸城墙又厚又高。
而琅琊王号作为东晋时期,几乎等于储君的存在,其王府也是不遑多让,足有三道城墙,即使城内发生叛乱,王府亲卫也可依靠城墙抵挡坚持。
两人马车到了王府前面,递上名刺,惴惴不安等了足有小半个时辰,里面才出来一队巡卫,将马车引了进去。
王凝之这才放下心来,对王献之笑道:“竟然这么快,是个好兆头,可见琅琊王对我们还是很看重旧情的。”
他敢说这话,不仅在于王羲之生前名气很大,更是做过会稽内史,这是会稽王的属官,而当时的会稽王,便是司马昱。
之前的琅琊王,是如今的皇帝司马弈,其登基后,册封会稽王司马昱为琅琊王,而不是自己的幼子,这是向朝野表明,将来的的皇帝,很可能是司马昱,而不是自己的儿子。
王羲之和司马昱这层关系,便是王凝之敢直接登门拜访的底气,彼时两人年幼时,也见过几次司马昱,如今看来,对方应该还是记得当年情分的。
两人进去下了马车,再走过两重城门,沿着长长的步道走了上百丈,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座极为宏伟的高台,台阶成层叠叠,怕不是有上百级,从下面看上去,有数座高大的宫室楼台置于其上,中间还有飞桥相连,蔚为
壮观。
司马昱爱好清谈,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