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是不是宰辅故意试探我们?”
张彤云轻声道:“宰辅家事,我们还不够资格被试探吧?”
张玄之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不宜再多想了。”
车队沿着乌衣巷,往来路行去,张玄之望着窗外,忽然目光闪动,“看来猜对了。”
张彤云闻声向外望去,却看到了王谧主仆三人,正往清溪巷方向走去。
王谧的袍服下摆上,赫然染着不少斑斑血迹,袖子也破了几道口子,但他却是面色淡然,走路闲庭信步,其行步间的神采飞扬,浑然不顾周围经过士族投过来的奇怪目光。
张玄之出声道:“还真是出事了。”
“宰辅这个儿子,真是奇特啊。”
“其固有士子丰仪,又带着种悍不畏死的流民气息,也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
张彤云怔怔发呆,王谧身边的女子,张彤云记得那是当日救过自己的青柳,如今王谧正一脸温和,不知道向青柳说着什么。
她目光下移,看向两人牵着的手,心里没来由一阵恍惚,随即转过头去。
张玄之出声道:“要不要去清溪巷看看?”
见张彤云摇头,他点头道:“也是,太急了,改天吧。”
车队越过王谧三人,消失在远处,而王谧只是略略向车队了一眼,青柳见状笑道:“郎君,车上的张氏女郎,一直在看你呢。”
王谧失笑道:“你是不是想多了,人家看我做什么。”
青柳掩口笑了起来,“明明郎君也在看人家。”
“何况现在两边没有门第之差,郎君要是有意追求,张氏那边,怕是也会乐见其成呢。”
王谧无奈道:“我怕是要被逐出家门了,你还取笑我。”
青柳目光一黯,“都是妾连累了郎君,郎君底牌,本不该此时亮出来,只为了换妾一条贱命,太不值了。”
王谧握紧了青柳的手,“不,在我眼里,你的命更宝贵。”
“至于这牌,早出晚出,关系不大,以我现在的力量,也不可能杀了何氏。”
“当年我的命,是你所救,我还没有还清,在此之前,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死。”
青柳垂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王谧又道:“何况何氏是用我来威胁你,你才想着和她同归于尽吧?只能说她咎由自取。”
“何况我今日故意把事情闹大,也有我的一些道理。”
老白疑惑道:“得罪了家主,对郎君有什么好处?”
王谧叹道:“我先前表现的太好了,过犹不及。”
“何氏的事情,我也是借题发挥,现在两边闹崩,我断无再回那边的可能。”
“剩下来的,就是看阿父的想法了,大不了输光光,咱们回村去重头再来。”
青柳轻声道:“妾跟着郎君。”
老白哀叹一声,“老奴也跟定郎君了。”
王谧哈哈笑了起来,“老白,别这么悲观,咱们的路,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