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深邃的秘境核心,锢龙盘踞鳞片在暗微光线下折射出冷冽的幽光。
它那双竖瞳般的眼眸缓缓转动,目光穿透层层空间壁垒,落在眼前悬浮的七面水镜之上——每一面水镜,都映照着一位闯入者的考验实况,灵力流转间,将各方动静清晰呈现。
水镜微光闪烁,已通过第一道考验的身影赫然在目:仙王一袭紫金帝袍,周身仙气缭绕,眉宇间自带帝王威仪;花君四火环绕,眼底怒火未消;兔酥身形娇小,一身粉白绒毛沾满尘土,却依旧眼神锐利,手中短刃泛着寒光;狂战士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布满狰狞伤痕,手中巨斧染着灵气碎屑,嘶吼声透过水镜隐约传来。
而另外三面水镜中,第一考验仍在继续:仙女衣袂飘飘,手持玉笛,正与漫天飞舞的幻境蝶群周旋,笛声清越却难掩疲惫;青衣道人盘膝而坐,指尖掐诀,周身布下层层道纹,抵御着幻境中不断袭来的心魔;红其玉则手持长剑,剑光如练,与镜中另一个“自己”缠斗不休,剑势凌厉却带着几分迟疑。
锢龙的目光在七面水镜间扫过,最终却定格在仙王与花君的身影上,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它尤为关注这两位仙人,皆因他们身上的气运与执念,远超其他闯入者。
水镜中,仙王正与一道白衣身影激战。
那白衣人面容俊朗,周身散发着桀骜不驯的气息,正是当年在仙王大喜之日骤然现身,搅得仙宫鸡犬不宁、毁了他的苏明远。
时隔万年,两仙王再度重逢,虽然对手是假,但一肚子火,肯定是要发泄的。旧怨新仇交织,仙力碰撞间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威势。
紫金仙光与白衣灵气相互碾压,空间被撕裂出一道道漆黑的裂缝,两人你来我往,招式狠辣,打的有来有回,难分伯仲,谁也不肯退让半分。
另一面水镜中,花君的战况更为惨烈。
遮天巨手仍在不断下压,掌心符文闪烁,每一次拍落都带着山崩地裂的力量,而那两个婴儿周身气息愈发强悍,小小的拳头砸出,竟能引动雷霆。
花君开三骨、控四火,火焰与巨手碰撞,爆发出漫天火光,他在巨手与婴儿的夹击下辗转腾挪,衣衫已被撕裂数处,嘴角溢血,却依旧眼神灼灼,攻势愈发猛烈,打的飞天破晓,愣是凭着一股执念硬生生扛住了攻势。
“哼。”
锢龙发出一声低沉的冷哼,声音中带着几分赞许,“两个都是痴情之人,为爱复仇,倒有几分男儿本色。”
它的目光缓缓移到花君身上,竖瞳中闪过一丝疑惑,“可这陈花君……倒是没想到,竟是这番天地之母所生,灵魂更是魂界的神阎罗投胎转世,妥妥的身负大气运者。”
说到此处,锢龙微微蹙眉,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如此根脚与气运,按说未来之路清晰可见,可我竟看不透他的未来?”
话音落下,锢龙缓缓闭上眼睛,周身混沌雾气愈发浓郁,无数符文在雾气中流转,它催动本命神通,再度推演花君的命格。
片刻后,它猛地睁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与震惊:“此人,竟是混沌之体!虚?不,是虚无!原来如此……”
“混沌者,乃世间万物之始,包罗万象,无定无规。”
锢龙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叹,“他此刻的混沌力量尚且渺小,可这体质最为玄妙之处,便是衍生的道路多达上千万种,每一次选择、每一次战斗,都可能开辟出截然不同的未来。这般变数,难怪我看不透……”
水镜中,花君依旧在与巨手、婴儿死战,周身火焰愈发炽烈,而锢龙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审视。
腹部传来的剧痛如烈火焚身,温热的鲜血瞬间浸透了花君的衣袍,顺着衣襟滴滴答答落在地面,晕开一朵朵刺目的暗红。
那两个影婴果然不容小觑,身形飘忽如鬼魅,攻势狠辣无匹,每一次爪击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再加上天空中那只遮天蔽日的巨手时不时劈下惨白的斩击,刀风凛冽得几乎要将空间割开裂缝,花君一时间竟被逼得节节败退。
但他脸上却不见半分惧色,反而勾起一抹桀骜的笑,嘴角溢出的血丝更添几分狂野:“本来还想着,单凭我一人看能否敌过你们,我也知道你们很强,自己还需要锻炼。未来遇到真正的你们,我一定凭一己之力把你们弄死”
他抬手抹了把嘴角的血,眼神亮得惊人,“倒是打够了,你们的斤两、我的底线,如今都清清楚楚。一个人打不过?那便换种打法!”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