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轻轻敲击。
“他们之间如何联络？”
“单线，加密。而且，每一次任务结束后，联络方式就会销毁。董事会才是网络的核心，而我们，看不到核心。”林瑶的回答，击碎了所有常规追踪的可能性。
“看不到，就把它挖出来。”
周凡拨通了刘丧的电话。
“老板。”
“你在欧洲埋下的钉子，现在能动用多少？”
“三十二个，分布在七个国家，随时可以启动。”
“不够。”周凡的指令简短而清晰，“我要你在一个月内，把这个数字翻十倍。金融、航运、军工、科技，所有领域，我都要有我的眼睛。钱不是问题。”
“是。”
挂断电话，他立刻拨给鬼王。
“你的情报网，该冲出亚洲了。”周凡开门见山，“北美和欧洲，我要你建立新的情报据点。人手不够，就去黑市招募，用钱砸。我要最顶尖的黑客，最亡命的佣兵，最会钻营的掮客。”
鬼王在那头沉默了许久。
“老板，这是要……打世界大战？”
“不。”周凡看着窗外的夜色，“是全球追捕。”
安排完一切，书房再次陷入寂静。
林瑶看着周凡，这个男人正在用他在港岛积累的全部资源，去撬动一个看不见的庞大帝国。
“你这样做，会惊动他们。执行官的力量，不是主教能比的。”
“我就是要惊动他们。”周凡站起身，走到林瑶面前，“蛇藏在洞里，很难打。只有把它引出来，才能一击致命。”
他的计划，就是将自己变成那个最显眼、最招摇的诱饵。
他要让伊甸园觉得，自己是他们称霸路上，一颗必须拔掉的钉子。
就在这时，别墅的门铃响了。
佣人很快送进来一个古朴的木盒，上面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个来自奥地利的邮戳。
周凡和林瑶对视一眼。
盒子没有上锁。
周凡打开它。
里面没有炸弹，没有威胁信。
只有一本用牛皮包裹的，非常陈旧的日记本。
日记本的封皮上，用烫金的工艺烙印着三个字。
《牧羊人日记》。
林瑶的呼吸在瞬间停滞。
牧羊人，是她叔叔的代号。
周凡的心也沉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翻开日记本。
书页因为年深日久而泛黄发脆，里面记载着一些晦涩难懂的研究数据和心理侧写。
突然，一张照片从日记的夹层中滑落。
周凡拾起照片。
那是一张黑白照片，背景似乎是一个研究室。
照片上，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白大褂，胸前佩戴着一枚清晰的、由荆棘与钥匙构成的伊甸园徽章。
而在他的身边，站着一位女子。
那女子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眉宇间带着一丝倔强与忧郁，与身旁的林瑶，竟有七八分相似。
她们有着同样的，仿佛烙印在血脉里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