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上带着悲天悯人的微笑,第一个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我出两百万。”
他的声音温文尔雅,却像一把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这枚戒指沾染了太多的恩怨。我拍下它,不为收藏,只希望能为‘豪哥’的在天之灵,也为这件尘封多年的悬案得以昭雪,尽一份绵薄之力。”
好一招杀人诛心!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却字字句句都在暗示,这件悬案的凶手,就在现场!
他直接把周凡架在了火上烤!
主持人也是个中好手,立刻心领神会,他端着话筒,带着职业化的微笑,缓缓走到了周凡面前。
聚光灯“唰”的一下,打在了周凡的身上。
让他成为了全场唯一的焦点。
“这位神秘的陈金水先生,”主持人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您刚刚对宋代官窑的见解,让我们所有人都大开眼界,可见您对收藏颇有研究。”
“不知,您对这枚充满了港岛传奇故事的戒指,又有什么看法呢?”
“是否也想为当年的‘豪哥’,尽一份心意呢?”
赤裸裸的逼宫!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周凡。
这是一个死局。
不拍,代表心虚,代表你不敢面对这件证物,等于不打自招。
拍了,那更说明你与此案有莫大的关联,才会不惜重金,想把这件关键证物收入囊中,毁灭证据!
无论怎么选,今晚过后,“周凡涉嫌谋杀阿豪”的帽子,都将牢牢扣在他的头上!
远处,那个和林良一模一样的男人,优雅地晃着杯中的红酒,眼神里满是胜券在握的得意。
他看着被聚光灯包裹,孤立无援的周凡,就像在欣赏一只掉进陷阱里的猎物。
周凡死了。
社会性死亡。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周凡会脸色剧变,会惊慌失措的时候。
他却只是平静地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一个清晰的,甚至带着几分懒散的声音,响彻全场。
“我出五百万。”
满场皆惊!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不但敢接招,还接得这么狠!
直接把价格翻了一倍还多!
这不是心虚是什么?这不是做贼心虚想毁掉证据是什么?
那个和林良一模一样的男人,嘴角的笑意再也抑制不住。
鱼儿,终于上钩了。
而且,比他想象的,咬得更死。
周凡举着牌,却没有看舞台上的那枚戒指。
他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了那个刚刚被他羞辱,此刻正用怨毒眼神看着他的地产大亨——赵四海的身上。
在全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周凡忽然笑了。
他对着赵四海,微微颔首,然后拿起了桌上的麦克风。
“主持人,我想你搞错了。”
“这五百万,不是为了买这枚戒指。”
一句话,让全场再次陷入了巨大的困惑之中。
周凡的声音通过音响,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这五百万,是我想向赵四海,赵先生,赔个不是。”
什么?!
所有人都懵了。
包括当事人赵四海,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周凡站起身,他挺拔的身姿在聚光灯下显得格外醒目,那份从容与优雅,与舞台上那枚戒指所代表的阴暗与血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刚刚,我不懂规矩,年轻气盛,当众戳穿了赵先生的‘雅好’,让赵先生在朋友面前难堪了。”
“我这人,不懂古董,也不懂什么历史。我只懂做生意。”
“生意场上,和气生财。面子,比钱重要。”
他看向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为惊疑的赵四海,声音诚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所以,这五百万,就当是我陈某人,买赵先生一个面子,也想跟赵先生,交个朋友。”
“至于这枚戒指……”
周凡终于将目光移向了舞台,语气变得淡漠。
“既然它代表着一桩人命悬案,代表着港岛皇家警察还未侦破的公案。”
“我觉得,它最好的归宿,不是在某个富豪的保险柜里,沾染铜臭。”
“而应该是在警方的证物科里,等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脸色已经开始变化的“林先生”身上。
“我个人建议,无论今晚是哪位善长仁翁拍下了它,都应该立刻、马上,将它无偿捐赠给O记,也就是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查科。”
“我想,O记的黄志诚高级督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