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种影业？”
“冇错。然后，你以火种影业嘅名义，发请柬俾全港所有嘅电影公司老细、导演、当红明星，话我哋下个礼拜，喺丽晶酒店搞个酒会，庆祝公司成立，顺便，发布我哋嘅第一部电影，《罪火》嘅制作计划。”
郑丹瑞的眼睛亮了起来：“我哋要当众打佢块面？”
“唔系打佢块面。”周凡摇摇头，“系请全港嘅人，一齐欣赏佢块面有几肿。”
他顿了顿，补充道：“请柬，要用最好嘅纸，最靓嘅设计。邵维良嗰张，要你亲自送过去。记住，要毕恭毕敬，话俾佢听，周凡请佢嚟睇一场好戏。”
两人正聊着，邻桌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因为和人争执，一脚踢翻了凳子，正好撞在郑丹瑞身上。
“屌你老母！唔识睇路啊？”男人满口酒气，指着郑丹瑞就骂。
郑丹瑞眉头一皱，正要发作，周凡却按住了他的手。
周凡站起身，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从口袋里掏出几张一百块的港币，递给大排档的老板。
“老板，唔好意思，打烂嘢我赔。呢位大佬饮大咗，唔使理佢。”
他又转向那个醉汉，依旧是笑眯眯的：“大佬，对唔住，阻到你条路。呢餐我请，你慢慢饮。”
醉汉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骂骂咧咧几句，也就坐下了。
郑丹瑞看着周凡，更加看不懂了。刚才在工场里，他狠辣如魔鬼；现在在庙街，他却温和得像个老好人。
“凡哥，你……”
“丹瑞，记住。”周凡重新坐下，给自己倒满酒，“真正嘅恶，唔系睇你对敌人有几狠，系睇你对自己嘅情绪，有几控制得住。识得几时发火，更加要识得几时收火。呢个，先系做大事嘅人。”
郑丹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周凡举起酒杯，遥遥对着庙街深处那片看不清的灯火。
“邵老板，我敬你一杯。”他轻声说，然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