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丹瑞的效率,高得惊人。
不到半小时,一份关于魏克多的详细资料,就传真到了周凡的办公桌上。
魏克多,中文名李维克,港岛土生土长,牛津大学法学院毕业,手持英国女王律师(QC)御用大律师执照。但他最出名的,并非在法庭上的辩才,而是在法庭之外的手段。
资料显示,此人是国际金融圈里臭名昭著的清道夫,专门为那些见不得光的巨额资产,提供从法律包装到暴力清算的一条龙服务。
他经手的案子,从南美毒枭的黑钱洗白,到中东军阀的海外资产转移,无一失手。传闻他背后,站着数个国家的秘密情报机构,以及华尔街最顶级的资本巨鳄。
他不是律师,他是一头披着律师皮,以法律为武器,以资本为爪牙的,金融猛兽。
“老板,这个魏克多……是个硬茬子,非常硬的那种。”
郑丹瑞在电话里的声音,充满了凝重,“我们刚查到,他这次入境,用的是外交豁免的特殊通道。O记那边的人说,警务处的高层,亲自下的接待令。”
“知道了。”周凡的反应,平静得像是在听天气预报。
他早就料到,能被创世纪派来处理林良这个烂摊子的,绝不可能是等闲之辈。
只是,对方的行动,比他想象的还要快,还要狠。
就在周凡挂断电话的同时,他办公室的另一条商业专线,急促地响了起来。
是郑丹瑞刚刚为他组建的那个“草台班子”金融团队的负责人,一个从华尔街高薪挖来的,名叫陈占的基金经理。
“周先生!不好了!”陈占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恐慌,“我们旗下的三家离岸公司,风行、雷动、闪电,同时遭到了恶性狙击!对方来势汹汹,完全不计成本地在市场上抛售我们的股票,同时散布大量关于我们资金链断裂的虚假消息!”
这三家公司,是周凡前段时间利用先知优势,在股市里捞到的第一桶金后,顺手注册的空壳公司,主要用来进行一些小规模的资本运作和资产转移。
“我们的股价在十五分钟内,已经暴跌了百分之三十!再不想办法,明天开盘前,我们就会被强制平仓,血本无归!”陈占的声音都快哭了。
他从业十几年,从未见过如此野蛮、如此不讲道理的打法。
这根本不是商业竞争,这是战争!是拿着无限弹药的航空母舰,在欺负一艘小渔船。
周凡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知道,这是魏克多的手笔。
这是试探,是警告,也是一场华丽的,充满力量感的示威。
对方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诉他:我知道你的底细,我知道你的钱藏在哪里。
在我的规矩里,我想让你死,你就活不过今晚。
“慌什么。”周凡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天,还没塌下来。”
电话那头的陈占一愣,他完全无法理解,老板为什么还能如此镇定。
“可是周先生,我们……”
“按我说的做。”周凡打断了他,语气不容置疑。
“第一,让丹瑞立刻通知港岛所有的主流财经媒体,就说他将以个人名义,无限额担保风雷闪三家公司的所有债务,并且,他将在明天,以高出市价百分之二十的价格,全面收购三家公司的流通股。”
陈占倒吸一口凉气:“周先生,这……这是自杀啊!对方就是想把我们的股价打到谷底,我们这么做,等于把脖子伸出去让他们砍啊!”
“第二,”周凡没有理会他的质疑,继续说道,“动用我们所有的备用金,不要去救市,而是去市场上,给我大举做空另一家公司。”
“哪家公司?”
“怡和集团旗下的,怡和船务。”
陈占彻底懵了。
怡和集团,港岛四大洋行之首,英资财团的旗舰!做空它旗下的子公司?这跟拿着鸡蛋去撞石头有什么区别?老板是疯了吗?
“周先生,请您三思!我们这点资金,扔进去连个水花都看不见啊!”
“谁说,我要用钱去砸了?”周凡冷笑一声。
“陈占,你听好。现在,立刻,让你手下的人,把一份文件,匿名发给廉政公署。
就说,怡和船务涉嫌利用旗下船队,长期为南美毒枭走私军火和原料,并且有详细的航运记录和交接证据。”
“什么?!”陈占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短短一分钟内,被反复颠覆,“周先生,我们……我们哪有这种证据?”
周凡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我们没有,但是,老张有。”
“不,准确的说,是鬼船张的那些同行们有。你以为,怡和的船,为什么总能在海盗横行的马六甲海峡,来去自如?生意,从来都不是一家独大的。
他吃肉,总要分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