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字经》的稚嫩声音,
为这破败的街巷增添了几分顽强的生气。
循着模糊的记忆,他停在了一扇斑驳的木门前。
门楣低矮,却擦拭得干干净净,
两旁贴着笔力虽弱却极为工整的对联:
“守拙一园静,读书万卷深”。
这便是七叔公苏正廉的住处了。
苏惟瑾整理了一下身上半新不旧的张家仆役青衣,
深吸一口气,
脸上迅速酝酿出几分恰到好处的焦急、
惶恐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抬手叩响了门环。
“谁呀?”
院内传来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七叔公,是我,小九…啊。”
苏惟瑾的声音放得又轻又低,带着点颤音。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
露出苏正廉清癯严肃的面容。
他年近六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用一根木簪固定,
身上的青衫依旧洗得发白,
却不见一个褶子。
看到门外是苏惟瑾,
他花白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大约是恨铁不成钢又带点怜悯)。
“是你?不在张家好好当差,
跑来我这里作甚?”
语气硬邦邦的,透着疏远。
苏惟瑾迅速低下头,
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
一副欲言又止、难以启齿的模样,
嘴唇嗫嚅了几下,才小声道:
“七…七叔公,我…我可能惹上大麻烦了…”
“麻烦?”
苏正廉的眉头皱得更紧。
“你能惹什么麻烦?
可是在张家手脚不干净?”
在他看来,这败光家业的侄孙,
能去张家为奴已是造化,
还能惹出什么祸事。
“不…不是的…”
苏惟瑾猛地抬头,
眼圈竟微微泛红(超频大脑精准调控面部毛细血管和泪腺),
“是…是张家…张家少爷,
他…他马上就要县试了…”
“县试便县试,与你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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