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他好呢?”
犹如古筝弦乐之声袅袅在湖底传荡。
叶凡以阶下囚的姿态出现,无疑让场中的氛围沉寂了一瞬。
来自地球的两位老乡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哑口无言。
跟前,谭玄嘴巴张了张,面上诧异与意外完全不似作假。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堂堂叶天帝,居然……
不过他转念一想,随即又释然。
在原来的脉络中,叶凡便是靠着偷偷尾随月灵公主在此地习得了兵字秘,区别只在于没有他这根“搅屎棍”罢了。
他毕竟不是什么天选之子,尾随的时机不对。
那段时间跟在月灵公主后面多日,一直到被对方察觉,也没有碰上月圆之夜。
而有了前车之鉴的对方,明显警惕之心更重了几分,这才让叶凡未曾钻到空子。
“你待如何?”
缄默了一息,谭玄视线与蚩月灵的眸光对视在一起,出声问道。
他不再口花花,而是直接开门见山。
“为我寻出化仙池,找到神髓,事成之后神髓你我平分,此外兵字秘我已完全掌握,有我帮助,你可在极短的时间内,习得秘术……”
蚩月灵清眸半阖,遮掩住了眼眸中掠过的一抹精芒。
然而,她话未说完,谭玄便摆手打断道:
“这秦岭化仙池的机缘,远没有你想得那般简单,我知道你野心颇大,但就怕到时候寻出化仙池,地脉倾覆、山川改道,引发惊天动静,你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吃下。”
他语中藏有深意,不过蚩月灵却不领情,冷冰冰道:
“你只管找,至于届时我吃不吃得下,便不劳你费心了,只需抢占先机即可。”
闻言,谭玄缓缓深吸了口气,脑海思绪流转,默默权衡了一番,最后淡淡地点了点头:
“也罢,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不过在此过程中,我不会以真实身份现身,另外,合作之前,先将叶凡放了。”
先把他放了?
“不行。”
蚩月灵冷哼一声:
“你这魔头反复无常,素来狡诈,若提前将筹码交还给你,你习得了兵字秘,离开这里之后出尔反尔我又当如何?”
对于谭玄,她根本没有什么太好的反制手段。
甚至若非身处此地,利用石山秘地的诡谲阵势将之修为死死压制,她与对方很大可能都不会这般正儿八经交谈起来。
换作之前,像在那竹海中时,她现在十有八九已经被对方占了小便宜……
“既如此,那便是没得谈了?”
谭玄幽深的眼眸微眯,身上气血气象愈发惊人,无形之中散发着一股子危险的气机。
事实上,他完全不担心叶凡的死活,只是想要借此良机,改头换面以另一种方式介入到如今的秦岭争端旋涡之中去。
但为此若需事事受对方要挟,他可真不想伺候了!
大不了事后多费一点功夫……
见状,蚩月灵黛眉微蹙,她没有想到对方态度依旧这般强硬,真是半点亏也不愿吃么?
嗡……
湖底,青铜锈蚀的锁链缠着石山浮沉。
双方间的氛围趋于冷然。
期间,谭玄、蚩月灵、叶凡三人皆未言语。
不过在此微妙氛围下,那位素纱美人却是频繁抬手至叶凡头盖骨顶端。
叶凡浑身瘫软在地,他不但修为被对方禁锢,且还被服下了一枚禁神封血软经丹,连圣体的血肉之力都无法调动。
此时此刻,他唯有意识是清醒的。
他知道拘禁自己的女人在这一时三刻已经动了不下四次杀机,头顶上那只纤纤素手,抬了放,放了抬,踌躇不定。
也许在下一刻,他的脑袋便会在白玉手底下如同西瓜一般,炸开花来。
心脏砰砰跳着,纵使心惊肉跳,但在这个节骨眼儿,他也没有大喊大叫,既没有央求谭玄先将事情答应下来,也没有再咒骂这个该死的“蛇蝎”女人!
他的视线与谭玄对视了数次。
他看出了对方让他放宽心的隐晦眼神,但莫名的心里还是没底。
“看来,只有先做过一场了……”
时间流逝,许是耐心耗尽,也或是终究没有下定决心撕破脸,月灵公主悬在叶凡头顶的那只手终是没有拍落下去。
无人参悟秘术,石山前的区域再次被湖水淹没。
谭玄上眼皮抬起,静静听着对方后话。
蚩月灵的银绡鲛纱裙裾在暗流中绽开冰蓝色光晕,足尖点过青苔斑驳的碑文,玉镯磕在残破的青铜戟柄上,发出空灵的脆响:
“你既如此自信这副体质躯壳,便不用底牌单以肉身与我一战,此战我若败,这人你大可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