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
棋桌畔,谭玄敲击在桌面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往昔月霓裳轻纱下的容颜多是素面朝天,今日前来相贺却罕见化了几分相得益彰的淡妆。
饶是谭玄已经见过对方的真容,此刻依然被其的模样,惊艳了一瞬光阴!
对方的绝色姿容不同于颜如玉那仿佛不真实般的完美。
而是那种难以言表的不可方物。
月霓裳素手轻捧白釉茶杯,俏脸在升腾的热气下愈发朦胧、惑人。
石王一事语罢,许是有些口干,她端起茶杯递到嘴边,浅浅地抿了一口。
雪色广袖顺着抬臂动作滑落至肘间,露出她腕间十二道冰晶镯,每道晶体内仿佛都封存着流转的星河,星星点点,璀璨无比。
银线绣制的重瓣海棠从腰间攀至肩头,在锁骨处绽开最后一片花瓣,与垂落胸前的几缕青丝交相辉映。
一举一动,都透着寻常女子哪怕倾尽浑身解数也模仿不过来的高雅、圣洁、端庄。
而当她那缕发梢被茶水润泽,轻抿入唇齿之间时。
一只大手搭在了她放置在桌面的右手手背之上!
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她玲珑仙躯宛若触电了一般蓦然一震。
她葇夷向后一缩,但可能是气力用小了,却无法从谭玄手掌心挣脱。
“道兄,还请自重。”
瑶池圣女睫羽轻颤,清眸半耷拉下来,不再与谭玄直视,一抹红霞已爬上她两侧耳根。
晨曦流淌,日光折射下,她鼻梁至下颌的弧度仿佛被上古神祇精心雕琢过,眼尾缀着的碎冰银纹随呼吸明灭,恍若天河倾泻时溅落的星尘。
雪色广袖披落下时,泄出她身上独有的几缕冷香。
“抱歉,在下一时情不自禁,让仙子受惊了。”
谭玄收回大手。
不过,说是这样说,他俨然将对方视作自己后宫一员。
如此佳人,他可不会如原著中的叶凡一般,令其孤独终老。
‘只是,若想得到对方的身心,感悟对方大道,难度却是不小……’
他念头浮动。
从方才“试探”不难看出对方纵与他有些交情,且因不老仙葩、丽城遗址等经历,对他怀有好感,但他日益充实的春秋殿神女,却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一介天之骄女,不会轻易容许自己眼睛里进一粒沙子。
这就跟强大的男子不会容忍自己的女人被他人染指一样。
当然,因为环境因素,后者的容忍度要远远低于前者。
“石王一事涉及我瑶池颇多隐秘,不便请动那些源术世家的高手,所以还望道兄空暇之余能够出手相助。”
洞内气氛不知不觉间趋于旖旎,月霓裳俏脸红润得厉害。
说出这话,她拾起桌案上的金银丝线面纱。
话音袅袅落下,她指尖悬在耳后鲛绡面纱结扣处略作停顿,视线中谭玄不知为何站起了身。
哗啦啦……
茶水还有大半杯,根本无需添茶。
但为了缓解尴尬的话,倒也无可厚非了。
她这样想着,清眸视线朝其幽深双目看去。
然而,只见在谭玄眼眸之中,她看到了自己那月白交领深处所透出的那抹,比之北原极昼更刺目的“微光”……
月霓裳美眸一点点睁大,檀口也微微张开。
哗啦啦……
这时,不出意外,茶水过满溢出了杯盏。
茶水流淌,不光打湿了棋桌,连带着她身上的衣裳都一并打湿了。
“仙子恕罪,容在下为你擦拭一二……”
谭玄放下水壶,话未说完便挪动脚步朝她走来。
对此,月霓裳真不知自己究竟是该笑,还是该怒!
倒水打湿衣物,然后发生暧昧,这放在世俗话本之中,是多么老掉牙的桥段?
要知道她此刻并非什么修为丧失的神女!
“不必劳烦道兄,你我修士,些许茶渍,掐一道净衣决便能恢复如初。”
月霓裳似笑非笑。
滋……
说着,她素手掐动,衣襟处的茶渍被蒸发干净。
时间流逝,外界天色已大亮。
清晨的日光在朦胧晨雾中折射出淡淡的冷光,一道玲珑仙影飞掠出玄月洞,惊艳得洞天内来来往往的春秋殿修士“原地罚站”。
但看到那道紧追其后的青衫身影,所有人皆默契的收敛起视听,当起了聋子、瞎子。
“仙子,你听我解释,这真的只是个误会。”
谭玄脚踩行字秘轻而易举便追上了瑶池圣女。
不远处,气象万千的玄元阁矗立,挥发出万千霞光,玄元谷妖众见有人来,刚要阻拦,不过谭玄的到来则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