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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
萧太师从座椅上缓缓起身,背着一双老手环视众人,冷冷道:
“老夫知道你们都眼馋那三罐龙髓,只是那人圣器在手,且舍得粉碎神源,将之催动便是老夫也得饮恨,这段时间全都给老夫老实点。”
见其起身,场中人没有敢继续坐着的,尽皆站了起来,低眉顺眼聆听教诲。
语罢,他们陆续离开此处大堂。
至此,堂内只剩下爷孙二人。
正当萧太师又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一个灰衣人悄然走了进来,将在镇守府公主行宫的一个发现,告知给了二人。
“此事属实?雨蝶公主当真现在都还未从那春秋道主所在殿宇出来?”
萧太师脸色晦暗不明。
啪啦……
身畔,萧明远胸膛剧烈起伏,失手一把将腰间的一块璞玉给捏碎了。
灵气流溢。
灰衣人眼观鼻鼻观心,躬身告退,没有多待。
“这个贱人,明知爷爷你一直在向国主替我促成与她的婚事,她怎么敢!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跟其他男子独处!夜宿男人寝殿……”
灰衣人绘声绘色的描述言语,还音犹在耳。
萧明远越想越气,自己于脑海中浮想出了那袭宫装倩影,褪去衣衫,与男子滚在榻上的情形……
想到这里,他直接破防了。
一旁,萧太师静立片刻,淡淡看了眼失态的孙子,默默坐回了座椅之上。
这一次竟是没有出声恨铁不成钢地训斥些什么。
好半响。
眼看着萧明远双目充血,欲要破门而出,失去理智直往镇守府皇室行宫,老者终是挥袖打出一道神光,禁锢了对方。
“雨蝶那丫头从小就没有看得上你,老夫原本想借陛下之手,让她与你定下婚约,就此屈从于你,谋取她体内残留的部分龙脉之源……”
说到这里,萧太师言语微顿。
其再一挥袖袍,凝气成水狠狠浇在孙子脑袋之上:
“而今看来,她对我萧家的抵触不是一般的深,必然也察觉到了老夫的谋划,不想就此成为我萧家的提线木偶,此番遂自己寻了个契机破局。”
嘀嗒!
嘀嗒……
水不是一般的冷,其中有淡淡神异荡漾,令萧明远如坠冰窖。
冰冷刺骨,让他整个人都寒颤不断。
水虽已落,然寒气入体。
透心凉。
他的爷爷萧太师,用此等方式,让他渐渐冷静了下来。
“一两个时辰过去了,殿宇四下不设任何遮掩,有那样的声音传出,这就是在告诉你,告诉我,告诉整个安平古国,甚至周边那些觊觎她的皇主。”
老者幽幽一叹:
“事已至此,我也不好让你自欺欺人,但你想过没有,此事已成定局,便是你现在冲过去,又能改变什么?”
跟前。
萧明远冷得发抖,他一声不吭,双手攥紧成拳。
他虽冷静了些许,但眉宇间的杀意却反倒高涨了几分。
他倾慕那位中州第三美人,已有五六年了!
凭萧家在安平古国内的权势,他早已将之视为自己的禁脔,不容他人染指!
谁曾想,就在这好事将成之际。
出现了意外!
“看开点,其实有一点那姓齐的蛮子没有说错,若无那春秋道主,雨蝶这丫头必然已经落入敌手,此刻说不定便已被送上了哪一方古国皇主的龙床,结果没有太大的区别,你都得不到她。”
似是嫌自己孙子心头还不够难受,萧太师言语针针见血。
宛若一柄柄短剑,直刺萧明远的心口。
…………
皇室行宫。
与珠帘晃响之处毗邻的一座雕梁画栋、装横华丽的殿宇内。
春秋殿玄月阁神女姚曦,淡扫蛾眉,赤裸着一对玉足,走下香榻,来到靠近那声音透来的西面窗格处。
嘎吱~
窗格大开,那阵阵的细密清脆珠帘之声,听在耳中,更清晰了几分。
她玉立窗后,隐约看到那殿宇中仿佛有大风吹拂一般。
不但带起珠帘声音,就连那盏盏烛火,都摇曳得厉害。
犹如风前烛,雨里灯。
好似下一刻就要被吹灭了一样。
渐渐地,姚曦玉容之上浮现出一抹嘲弄。
她合上了窗格,眉心那一菱形印记泛起点点霞光。
在月宫的加持下,她的神识比之半步大能都毫不逊色。
方才神念展开,遂知晓不远处的声响,不光她一人察觉到了。
回到榻上慵懒地躺下。
休息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