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之前。
咻——
人影突然化作一道墨色流光，撕开一道尺许长的虚空裂缝。
那裂缝边缘泛着扭曲的黑光，像一张贪婪的嘴，瞬间将人影吞噬。
裂缝闭合处，残留的煞气凝成一张狞笑的鬼脸，随即消散无踪。
“虚空遁术！”外围年长的修士惊诧莫名，“它竟能掌握空间威能？这不可能！”
高台上突然传来一声冷哼，凌耀杰的声音如冰锥刺破空气：“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只见他屈指一弹，鸿蒙鼎虚影如陨石般砸向那道虚空裂缝。
原本空无一物的裂缝突然剧烈震颤，披发人影手持墨刀被硬生生逼了出来，刀身还沾着空间乱流的碎片，血色纹路黯淡了几分。
“镇压我数百年……凌家该死！”人影的声音陡然拔高，墨刀在空中划出一道漆黑的弧线，所过之处，虚空如纸般碎裂，发出刺耳撕裂声。
鸿蒙鼎轰然落下，稳稳挡在凌耀杰身前。
“铛”的一声巨响，刀鼎相撞的地方爆发出环形气浪，凌耀杰的身形被震得向后滑出半尺，衣袍下摆被气浪绞成碎片。
他迅速稳住身形，袖口突然飞出一物，在半空徐徐展开，
那是一卷泛黄的兽皮卷轴，表面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三道若隐若现的金线，在阳光下泛着古朴的光泽。
他展开卷轴的动作略显刻意，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场内的陆尧，指尖在卷轴边缘轻轻摩挲，仿佛在展示一件稀世珍宝。
此时无人在意这半空的卷轴的来历，除了陆尧。
他的瞳孔骤然紧缩，识海深处的黑色幽光疯狂震颤。
那三道金线的纹路，与他熟记于心的大梵玄奥决第一卷完全吻合！
这是大梵玄奥决，第二卷，凌家竟然把它藏在身上！
可就在他想要看得更清晰时，却发现那些金线的光泽有些微妙的滞涩，不似第一卷那般浑然天成。
凌耀杰敏锐地捕捉到陆尧的眼神变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手腕一翻收回卷轴。
“大胆！”凌耀杰低喝一声，掌心爆发出金光，鸿蒙鼎再次撞向披发人影，鼎身的符文与刀身的血纹碰撞出漫天火星。
人影发出一声阴柔的长笑，墨刀在虚空划出三道交错的裂缝，身影一闪便钻了进去：“凌家……洗干净脖子等着……”
怨毒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再也找不到人影的踪迹，留下虚空裂缝的乱流在半空刺耳呼啸。
轰——
鸿蒙鼎的元气洪流席卷而出，瞬间将所有虚空裂缝乱流抚平，半空转眼恢复正常。
凌耀杰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语气平淡：“鼠辈尔，不足为惧。”
一旁的皇甫卫风始终没有出手，目送披发人影的离去，眼神中有着一抹异样浮现。
“陆尧！”
皇甫卫风收起乾坤日月图，画卷缩小成巴掌大小，飞回他袖中。
方逸眭和皇甫隽羽已冲进场内，前者小心翼翼地撑起陆尧，后者则黑羽扇拂过，试图清除其全身煞气，却被一股青铜色的力道弹开。
陆尧靠在断裂的锁链上，之前的癫狂褪去，脸色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他看着围拢过来的众人，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声低喃：“第二轮……”
话音未落，他便眼前一黑，栽倒在方逸眭怀里。
高台上，凌世昌的声音终于响起：“本届炼器大典第一轮，正式结束！”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渐渐散去的天幕排名道：“前二十名选手，晋级后天举办的第二轮炼器考验！”
夕阳的余晖透过神器台的巨掌缝隙，在陆尧昏迷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胸前的衣襟微微起伏，没人注意到，那道被煞气浸染的伤口深处，正有一缕极淡的黑气，顺着血管，缓缓流向他的识海。
而凌耀杰袖中的卷轴，似乎也因这遥远的共鸣，轻轻颤动了一下，三道金线的光泽更加黯淡了。
皇甫卫风的身影已出现在陆尧身旁，与高台之上的凌耀杰对视一眼后，望向昏迷中的陆尧，陷入思索。
且不说陆尧的伤势恢复如何，这炼器大典的第二轮......皇甫家要好好做个万全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