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王平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从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来看,他饶是再不敏感,也该要知道了,自己的师妹,可能就是前些日子守城战时,百姓们所提起的那位....
景凝郡主。
一朝郡主啊,一切都说的通了,为什么卫知府对她礼遇有加,为什么她身边会有那些精锐护卫相随,为什么她着急回京,为什么她对于战事总是那么敏感,为什么一卫大将军,会如此称呼她。
王平嘴角略过一丝苦笑,望着树林两侧的山径,他只是一个才得了秀才的农家子,与师妹相比,二者身份身份的差距,就像这泥土与蓝天一般,云泥之别啊,不怪乎平时单老嬷嬷对他总是那般嫌弃。
或许日后考中进士,他俩的身份差距,才会缩小一些吧,随着年龄的增长,人总要考虑一些从来不会考虑的事,王平亦是如此。
叹了口气,王平轻轻夹了夹马背,白马察觉到王平心情不好,便以极快的速度奔腾起来。
张山峰望着离去的王平,表情纠结,重重的叹了口气,也无奈的跟了上去。
……
左骁卫大营之中。
张弓景望着依旧只有单老嬷嬷在身侧的韩清遥,皱眉有些疑惑的问道:
“丫头,那小子人呢?”
“张叔叔,师兄已经离开了。”韩清遥看了单老嬷嬷一眼,拱手回应道。
“走了?”
“倒是有些可惜了,本来还想把那个小子留下来,让他练练军中那些都该杀头的兽医,那什子伤口缝合缝衣法的。”
“是伤口缝合法。”
韩清遥笑着回了一句,张弓景捏着下巴,满脸的可惜之色,闻言却摆了摆手,毫不在意的道:
“都一样,都一样。”
不过随即又想起韩清遥之前的一句话,挑了挑眉,有些诧异的开口道:
“听你这丫头的话,那小子还是你师兄?”
“正是,我和师兄皆从师于柳师,师兄三年前曾中庆州府院案首,连中小三元,只是今年因为战事...乡试已经停了。”韩清遥点了点头,眼中有些惋惜的道。
“庆州城的柳夫子是个让本将敬重的,兵祸发生谁也办法,不然要我等这些兵将也都没用了,不过王平这小子竟然还是个有才之人,怪不得看起来有些书卷气傍身,啧啧..可惜了,以那伤口缝..缝合法的功劳,
军方将领可都欠他一个人情,要是无功名傍身,把这家伙拐到咱们军方来,就有后继之人了,只是眼下这小子是个不错的文人坯子,再拐,就得受那些酸儒的气了,不爽利。”
听着张弓景的话,韩清遥有些欣喜,只要是几个大将说的话,都不会无的放矢,军方的一人人情可不是好欠的,等以后对师兄能有大用也说不上呢,想了想,韩清遥便拱手道:
“谢谢张叔了...”
“嗯?”
“谢什么,本将实话实说罢了...”
张弓景摆摆手,脸上浮现一抹羞愧好奇之色,张口问道:
“跟本将说说,你们到底是如何守住庆州城的?苏烈虽有能力,但也不至于一人守一城啊...”
“也正是因为师兄....”韩清遥心底有些欣喜,眼底充满了骄傲,正要继续说,可突然只听帐外传来一声大喊,一个传令兵,突然冲进帅帐之中,单膝跪地,沉声说道:
“报告大将军,陛下有令,让你调动军队,做好后方威慑,草原人心不安,陛下要亲自带人过灞桥,以议和谈....”
“什么?”
张弓景猛然起身,摆手打断韩清遥的话,转而取走传令兵手中书信,简单看过以后,便对着左右猛而喝道:
“击鼓,传令...”
“大军开拔!”
沉闷厚重的鼓声接连响起,军营之中还没有休养三两日的兵士们,又匆匆带甲持械,匆匆汇合。
而随着此地军营之中的变动,也预示着大宣与草原的拉扯,也终将来到结束的时候。
长安。
太极殿内。
自从消息传出已经有了一日,以金吾卫的速度,想必消息已经传到诸军营中,前几日由于右吾卫突然咬住草原狼卫,右骁卫与左武卫乘机突围,
契利想要的严防死守之势已然被打破,加之又不知为何,草原军中出现了一些军心的动荡,虽然很快就被契利压下,可造成的连锁反应,却让大宣朝廷,打破了消息传递的阻碍。
御案之上,宣帝微微垂眸,自从消息传递被打开,草原明显集合兵力,右骁卫和左吾卫压力山大,草原狼卫和右吾卫已经没有消息了,不过显然右吾卫能拖到大军回来,已经实属不易,长平王韩震亲自率兵进攻,眼下已是生死未卜,而朝廷大军此时战力还未恢复。
两方都不敢先动,草原等着狼卫把右吾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