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歌姬,竟然还这般装起来了?”
那文士指着林芷若,将手中的诗纸扔了过去,诗纸没碰到林芷若便被风吹了进来。
王平皱着眉头,深深的望着对方,韩清遥看着这一幕气呼呼的瞪着对方。
船上突然吵了起来,单老嬷嬷扯着大嗓门的喊叫声,此刻也清晰传入众人耳中,大堂里的几个小厮都匆匆赶了出去。
“都给我滚,我家小姐就在那里,若是再敢拦着我,休怪老妇人不客气!”
“诶,别打别打啊,刚才进去那个是我师叔,我们一起的!”
兰英儿出现在韩清遥耳边,小声说道:
“小姐,师父和他们动起手了!”
“啊?”
“那咱们赶快过去,告诉嬷嬷我没事。”
韩清遥猛然回头,拉着兰英儿就要走,可刚转身又回头,看着坐在地上痛苦无措的林芷若,眼神闪过一丝怜悯,抬起头对王平认真问道:
“师兄,你刚才答应我,每年可以给我做件事,对吗?”
王平从林芷若身上抽回目光,诧异点点头。
“不错!”
“那就好!”
林芷若点头,指着林芷若道,犹豫一一瞬,随即抬头,认真说道:
“那师妹就用今年的机会,换师兄帮那位姑娘一次,可好?”
王平一怔,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笑,反问道:
“师妹就是不说,我也会帮她,师妹真愿意就这么用掉今年的一次机会?”
韩清遥没有任何犹豫,微微颔首,船尾喊叫声越来越响,韩清遥回头望了一眼,留下一句话,便提起裙摆追了过去。
“那姑娘,就先交给师兄了,师妹去去就回。”
王平点头,看着韩清遥的背影,转头朝着张山峰扬了扬下巴,张山峰会意,犹豫一下问道:
“那恩公你呢?”
“不用担心我!”
王平转身摆手,蹲下捡起飘到脚边的文士诗纸,嘴角有些嘲弄,这文士满腹偏偏,偏要说忧国忧民,那船家衣,还有这姑娘,在这冬日,衣不能暖为了生活而奔波,却还要受如此折辱,这人当真是……
王平摇头笑了笑,看着眼前突然眼神一凛,将自己最外层的暖衣给脱了下来,朝着船头就走了过去。
船头上,中年文士的折辱声越来越重,林芷若跪坐在地上,四下的痛苦共同袭来,又是一阵冷风袭过,林芷若无比痛苦,一股暖流从身下流出,身下的雪白衣裙上便多了一些猩红。
天地间,突然安静了下来,没了冬日的风声,没了中年文士的折辱声,林芷若一双漂亮的双眸中透露着绝望,她从小没爹没娘,从记事起便在那崔云坊,有老妈妈一直把她视如己出,告诉她要靠自己走出去,一晃多年,她卖艺不卖身,眼看出头之日就在眼前,可,老天爷,为什么?
女子清白极其之重, 越是身处暗无天日的深渊,越会把手中一点仅存的光亮看的比姓名都重,如今月事染红了衣裙,还在么多人面前,林芷若凄惨一笑,看着近在咫尺的船头。
或许,从那跳下去,一切便都解脱了吧?
林芷若傻傻想着,可时间不过几瞬之间的事罢了,就在林芷若要想起身,趴过去的时候,身后日光突然被挡住,茫然抬头望去,就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沐浴着阳光,朝着自己极为温暖的笑了笑,蹲下身将一件冬衣朝着自己包了过来。
林芷若一时僵住,那少年却是点到为止,将衣服包好以后,便闻声说道:
“别想傻事,接下来一切交给我便好!”
林芷若一愣,来不及说话,留有月事血的裙摆已经被少年的冬衣,给包了个严严实实。
林芷若眼中重新焕发了生的光彩,感激的看了眼王平,便也不顾身体的痛楚,立马用冬衣紧紧捂住。
一旁,中年文士虽没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不过看这少年的样子,便也猜得到这少年似乎要为女子出头,嗤笑一声,便道:
“你一个还未加冠的小儿,怎么?也有话说?”
不远处,平景风眼睛一亮,兴奋的低语道:
“要来了,要来了!”
身旁侍女转头悄悄看了一眼,不明白这不羁文士是何意,可在船头......
王平只是淡淡瞥了中年文士一眼,将手中的诗纸揉成一团,随手一抛,皱眉道:
“这写的,什么玩意?”
“什么玩意?”
淡淡的语气,再配上那副满脸不屑的神情,废纸团滚到到文士脚边,不但是这文士彻底愣住了,就连舱楼里的众位文士也都齐齐愣住。
这小子,狂妄至极。
众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浮现出这般念头。
这中年文士的脸更是涨的通红,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王平,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