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范贤的脑子飞速转动。
“皇后参与了当年的事吗?”
“我倒是不知道。”
范隐的回答很干脆。
“但她没死。”
“那就是没有参与。”
范贤立刻得出了结论。
【以陈院长当年那股疯劲儿,但凡皇后沾了一点边,他不可能因为一个皇后身份就放过她。】
“嗯,够理智。”
范隐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
“既然你脑子还清醒,那我就能告诉你,其实背后,还有一个隐藏更深的家族。”
“他们躲得够深,当年没被陈院长清算出来。”
范贤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哪个家族?”
范隐没有回答,只是侧了侧头。
“前面有人。”
范贤立刻闭嘴,凝神细听。
果然,一冷静下来,他就听到前方宫道的拐角处,隐隐传来一阵阵皮革抽打在某种硬物上的闷响。
范隐和范贤转过宫道的街角。
前方空地上,一人背对他们,手持长鞭,正对着地上一个高速旋转的铁陀螺,一下下地抽击。
“啪!”
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精准地落在陀螺腰身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炸响。
那陀螺本已旋转到了极致,受此一击,发出一阵尖锐的嗡鸣,速度竟又快了三分,在青石板上犁出一道道刺眼的白痕。
“啪!”
又是一鞭。
鞭风撕裂空气,发出沉闷的呼啸。
范贤看得眼皮直跳,他压低声音:“这谁啊?大半夜在宫里玩这个,行为艺术?”
【这玩意儿要是抽在人身上,不得当场开线了?】
【他这是跟陀螺有仇,还是跟自已有仇?】
范隐双手插在袖子里,目光落在那个背影上。“秦恒,秦夜次子。”
“秦夜,枢密院正使,军方第一人。他原本有两个儿子。”
范贤心里咯噔一下。
【原本?这词儿一出来,我就知道有故事。】
范隐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长子,早年在军中历练,惹了事,被一个叫荆戈的校尉给宰了。”
【宰了?哥你最近的用词越来越接地府了。】
“然后呢?”
“然后秦夜就把荆戈全家给灭了。”
【……】
【又灭门。】
【我算是发现了,这京城的户口本是活页的吗?说撕就撕?这月KPI是灭三家?】
范隐又补充了一句。
“所以,这个秦恒,是秦家唯一的独苗。秦夜的心尖子,眼珠子。”
范贤再次看向那个身影。
秦恒的侧脸线条紧绷,每一次挥鞭,手臂上的肌肉都如山丘般坟起,动作却又带着一股子巧劲,干净利落,没有半分多余。
【这哥们儿是在这儿抽陀螺吗?他这分明是在抽他想象中的敌人啊。】
【这股子狠劲儿,他想抽谁?】
仿佛感应到了他们的注视,秦恒的动作猛地停住。
他缓缓转过身,手里的长鞭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嘴角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
“范隐大人,我就知道,你们会从这儿经过。”
他走上前来,目光转向范贤。
“想必这位就是范贤大人吧?”
范贤有些疑惑。
“小秦大人,你认识我哥?”
秦恒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之前我替家父向陈院长买过东西,和范隐大人有过一面之缘。”
【买东西?陈院长那里的药,还和我哥有关……】
【哦豁,蓝色小药丸。】
范贤恍然大悟。
“哦,原来如此。”
“小秦大人这是……又来买东西?”他指了指宫外方向,“你们聊,我先行一步。”
秦恒却一步上前,抓住了范贤的胳膊。
“哎,范贤大人别急。”
“药还够用。”
“我这次来,是特地来找范贤大人的。”
范贤更疑惑了。
“找我?”
“是啊。”
“找我干甚?”
秦恒拉着范贤就往旁边的墙角走,动作熟练得像是干过八百回。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好的纸条,就要往范贤手里塞。
“是这样,我在军中欠了些人情,想让范贤大人帮个忙。”
“当然,不会让范贤大人白帮忙的。”